第2章 秋——西风吹落鸳鸯帐,罗衫换尽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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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影落春水痕

第2章 秋——西风吹落鸳鸯帐,罗衫换尽是何人

作者:Greed 字数:12.3K
定场诗·《秋灯易冷》
西风吹帐夜寒生,镜里花颜旧影轻。
罗衫换尽无人问,香梦移来换此情。
唇上朱痕留宿泪,眉间薄笑掩浮名。
一枕秋凉谁是客?风翻扉页不分明。
那日,天色微暖,后宅的菊花正盛,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小翠”规规矩矩地跟在“夫人”身后,嘴上仍是不停地絮絮叨叨:“夫人,去年郭老爷送你的镯子是红宝石还是羊脂玉来着?”
“夫人,你第一次见梅超风是在桃花岛还是牛家村?”
“夫人,你上次给靖哥哥绣的荷包,是用了几种丝线?”
她语气自然,神情认真,宛如一个尽职尽责的丫鬟,替主母检查记忆,以免主母在外说错话丢了身份。
而“夫人”小翠则一一作答,语气不急不缓,神情沉稳,竟没有丝毫破绽。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回忆着郭靖的点点滴滴,她们在无意识间,已经像真正的主仆一般,一个温柔端庄,一个活泼伶俐。
这场游戏已持续数月,如今已到了一种近乎可怖的地步——真正的黄蓉在一点点地淡出“黄蓉”的身份,而小翠……正在彻底成为她。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
“蓉儿!”
只听得一声温柔而炽热的呼唤,紧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假山后猛地跃出,大手一伸,一把搂住“夫人”的腰肢,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唔——!”
“夫人”惊得瞪大了眼睛,甚至来不及出声,就被郭靖低头吻住。
这是个炽热的吻,带着刚烈男子的深情,更带着新婚不久的眷恋与渴望。
她的身体顿时一僵,手指微微颤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郭靖哪里会察觉到她的僵硬?
他久守襄阳,白日里要处理军务,夜晚又要应对丐帮事务,能和娘子独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如今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他哪里肯轻易放过?
他的吻越发深沉,手掌更是将她紧紧圈住,似乎生怕她挣脱一般。
而站在一旁的真正黄蓉——如今的“小翠”,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心生醋意。
她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酸涩。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气鼓鼓地上前捏靖哥哥的耳朵,娇嗔地责问:“靖哥哥,你怎么在外头乱亲人?”
可现在,她却站在一旁,像个旁观者一般,看着这一幕上演……
奇怪的是,她竟没有觉得难受,甚至……有一点轻松。
“黄蓉”被郭靖吻着,而自己,只是个站在一旁的小丫鬟。
黄蓉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嘴巴微微嘟起,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但更多的却是好玩。
靖哥哥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大胆了?居然会藏在假山后偷袭自己?
不对,不是自己,是“黄蓉”。
她才是黄蓉,可是眼前被靖哥哥深情紧拥的,却是另一个“黄蓉”……
她歪了歪脑袋,嘴角翘起一抹促狭的笑意,眼里透着戏谑,甚至有些想捉弄他们一下。
可她却没有察觉到,自己看着他们的时候,竟然有一丝局外人的错觉。
她依旧觉得自己是黄蓉,依旧爱玩、爱闹,可她从未想过——自己所熟知的一切,正在被悄然“挪移”……
“移魂者,移其神,夺其识,神识之变,非借,乃换。”
移魂大法篇总章的其中一句话,已经道破了这门功法的本质。
它并非暂借对方的意识,而是彻彻底底的交换,只是这个过程需要时间,一笔一划地“描摹”新的意识,同时不断擦拭、抹去旧有的自我。
换句话说,它不是复制,而是交换。
这世间,从未有两个完全相同的灵魂。
黄蓉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把“黄蓉”的身份一点点“复制”给小翠,可她却没意识到,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的“黄蓉”也在逐渐被剥离。
她依旧记得自己的名字,依旧记得自己的过去,可她却不知——属于“黄蓉”的气质、思维、甚至本能,正在一点点地被转移到小翠的身上。
就像水从高处缓缓流向低处,慢慢地、无声地……
小翠对此全然不知。
她仍旧觉得自己是“黄蓉”,是郭靖的夫人,每日操持家务,管理丐帮事务,练习打狗棒法,处理襄阳的大小事务……她的思维和记忆,已经越来越贴合黄蓉的一切,甚至连一些细枝末节都能做到准确无误。
可与此同时,她原本的记忆……也在逐渐消失。
她清醒时已想不起自己原本的身份,甚至对“自己”在汴梁红馆当花魁的往事,印象也越来越淡。
过去的一切就像一场遥远的梦,梦里的自己影影绰绰,名字模糊,声音模糊,甚至连曾经的恩客、曾经的苦楚,也都渐渐不再清晰。
她甚至开始遗忘自己的本名……
她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隐隐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可当她试图去思考时,脑子里却什么都浮现不出来,只剩下一片苍白的空白。
可她并不害怕,反而觉得这或许才是“正常”的。她已经是郭夫人了,过去的一切,忘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黄蓉却知道,这场交换,已经快要完成了。
她越来越清楚地看到,小翠的“自我”,正在逐渐消失。
有一次,她故意在后宅唤道:“小翠,过来。”
可站在远处的“郭夫人”小翠却没有反应,甚至没有抬头。
黄蓉眯起眼睛,又试探着喊了一句:“小翠!”
小翠这才微微一愣,转过头来,脸上浮现一丝迷茫:“……夫人,你在叫谁?”
黄蓉的笑意在唇角加深了几分,眼神却幽深如古井无波的水面。
她没有回答,而是缓步走到小翠身旁,语气柔和地问道:“对了,夫人,郭老爷今天可曾来寻你?”
小翠下意识地笑了笑:“靖哥哥今早去城头了,说是襄阳近日有异动,要去巡查。”
“靖哥哥……”黄蓉轻轻念了一遍这个称呼,忍不住笑了。
这可是郭夫人才会唤的爱称,可小翠却已不知不觉,脱口而出了。
她已经几乎相信自己是黄蓉了。
移魂的过程,仿若湖泊底部悄然渗出的涓涓细流,无声无息,却在日复一日的积累中改写了一切。
别说受术者小翠毫无察觉,哪怕是施术者黄蓉自己,也未曾真正意识到变化的深度。
这两位主仆的身份已然颠倒,甚至连她们自己都不再深究这其中的真假。
黄蓉仍以“小翠”的身份伴在“夫人”身边,而小翠则心安理得地扮演着郭靖的贤内助,仿佛这一切自然而然,从来就该如此。
可她们的关系,却又比寻常主仆更深一层。
在记忆灌输之外,二人也会有许多体己的话。
黄蓉本就是个爱听故事的人,从前走江湖时便爱听各地的奇闻轶事,哪怕身边的只是个丫鬟,她也乐得与她说笑谈心。
更何况,小翠的过去与她截然不同——她的经历,便是这世上另一种人生,黄蓉闻所未闻,也从未想过。
小翠曾是汴梁名妓,这点黄蓉早就知晓,可即便是再豪放的江湖儿女,面对这种事,终究难免有几分避讳,不能问得太深。
但如今不同了,移魂大法让小翠的意识早已毫无保留,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在谈话间被一点点吐露出来,毫无掩饰。
那是一种黄蓉从未想象过的生活。
那里没有桃林碧海,没有父亲的风骨与严厉,也没有桃花岛上悠然的日子。
那里有的,是脂粉与污秽交杂的气息,是窑姐们的嬉笑怒骂,是一间间粉墙朱门后的呻吟与喘息。
在那里,女孩们从懂事起便学会了讨好客人,学会了如何在男人怀里娇笑着撒娇,学会了如何在千人骑、万人肏的快活中让自己活得更舒坦一些。
“我小时候就出生在妓院里……刚入开始接客的时候啊,笨得很,连怎么伺候客人都不会。”小翠曾在某个夜晚,轻声笑着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怀念,又带着几分自嘲,“有个姐姐还笑话我,说我是死木头,连个笑都不会,后来妈妈罚我一整夜不许睡,让我照着镜子练习媚笑,说客人最爱看女人的笑,笑得好,赏钱才多。”
“后来呢?”黄蓉饶有兴致地问道。
小翠轻轻一笑,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风尘女子特有的妩媚与风情:“后来?后来自然是练会了呀。再后来,客人们都夸我笑起来好看,说我是馆里最娇媚的姑娘。”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随后低声笑道:“有时候想想,那些年倒也算快活,每日都有人送首饰、送绸缎、送珠宝,连身边的姐妹都羡慕,说我生得好。”
黄蓉眨了眨眼,忍不住问:“可那种日子,你喜欢吗?”
小翠愣了愣,像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半晌才轻笑一声,缓缓道:“喜欢……又有什么用呢?人生啊,就像是戏台上的角儿,台下的人爱看什么,你就得唱什么。”
黄蓉听得怔怔出神。
她从未想过,竟有这样一种人生。
她的世界里,从来都是自在洒脱的江湖,是风流潇洒的侠士,是桃花岛的碧波万顷,是丐帮的江湖豪义。
她虽是女子,却活得比许多男子还要洒脱——可是,小翠的世界,却是另一番天地。
她从未想过,一个女子,竟能在千人骑、万人肏中找寻自己的快活。
她从未想过,有人能在欢笑与泪水交织的日子里,将自己活成别人喜欢的样子。
她本以为,她是在教小翠如何成为“黄蓉”。
可她没发现,她自己,也在一点点地被小翠的故事改变着。
黄蓉的好奇心始终是她性格中的一部分,尽管她清楚自己和靖哥哥的生活中从未有过那样复杂曲折的阅历,但小翠的故事却如同一本打开的新书,充满了她从未触碰过的世界。
这些知识、这些经验,尽管与她所熟知的江湖义气大相径庭,却也无疑扩展了她的视野,让她对人生的不同面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感悟。
黄蓉依旧理智,她并没有真的跨过那条线。
她仍然是郭靖的妻子,仍然是聪慧绝顶的黄蓉,仍然是那个笑语盈盈、狡黠聪慧的女子。
但她,开始对某些东西感到好奇。
“在红馆里,接待客人之前,你们都会做什么?”
“男人最喜欢的身段,究竟是什么样的?”
“你们在房里,真的会像他们说的那样浪叫吗?”
“如果是个粗壮的汉子,该怎么迎合?如果是个风雅的书生,又该如何取悦?”
“勾人最关键的是什么?是眉目?是声音?还是……”
她问得一本正经,像是在研究某门高深的学问,而小翠在催眠状态下,自然毫无保留地回答。
她娓娓道来,诉说着青楼的技巧,诉说着窑姐的风情,诉说着那些迎合男人的方式。
如何在客人进门时,故意将衣襟半敞,让香肩露出一半。
如何在男人耳边轻吐芬芳,用最娇媚的声音轻唤一声“老爷~”。
如何在床上迎合,用腰肢勾缠,用眼神诱人,用呻吟催情,让男人欲罢不能……
黄蓉听着,起初只是觉得新奇,可渐渐地,她开始真正投入进去,开始想象自己如果是青楼女子,该如何去做……
——这毕竟是她和靖哥哥从未尝试过的新知识,她从未研究过这门“学问”。
于是,她偷起了懒。既然用嘴问不够直接,那为何不直接“看”呢?
她施展移魂大法,直接将小翠脑中的画面“移”了过来。
瞬间,她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幕幕旖旎淫靡的画面——
她看见一条条与靖哥哥完全不同的阳具,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各种各样的形状,在她眼前晃动着。
她看见小翠曾经被不同的男人压在身下,她娇喘、呻吟、迎合,她用舌头舔弄、用双手揉弄,眉眼含春,媚态横生……
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些男人的喘息,听见他们在小翠耳边低声呢喃着下流的淫言秽语:“骚货,浪得不行了吧?”
她本以为自己会抗拒,会觉得恶心,可她却没有……
她没有一丝反感,甚至,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媚笑,她的舌尖微微舔过自己的唇瓣,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的……”
她心跳加快,呼吸微微急促,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衣袖,她仿佛窥探到了一个从未涉足过的禁忌之境,一种全新的感官体验。
她开始思考,开始琢磨,甚至,开始对那些技巧跃跃欲试……
当然这不代表她想去实践,她只是觉得,这是一门自己以前未曾触及的学问,而她,想要学得更彻底。
每次催眠时,小翠都会进入一种恍惚的状态,那时候,她的思想是最毫无保留的,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而黄蓉,则坐在一旁,听着她缓缓讲述自己的过往……
“我从小就习惯光着屁股在青楼上下奔跑,从在床上接客的姐姐们的果盘里偷水果吃。”
“老鸨让我学走路,学微笑,让我看姐姐们在房里接客,她们被男人压在身下,有的哭,有的笑。”
“那时候我不懂,问老鸨,姐姐们为什么要这样?老鸨笑着说——‘傻孩子,这就是女人的命啊。’”
黄蓉听到这里,心里猛地一颤。
她忍不住低声喃喃:“……女人的命?”
是吗?女人的命,就是这样的吗?
可她从未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命”——她是桃花岛主的女儿,父亲虽然严厉,但却从未让她受过一丝屈辱。
她从小便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想吃什么便吃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甚至在武学和智谋上,她也有着绝对的优势——她的人生,从未有谁来“安排”。
可是小翠呢?她甚至连“被安排”的资格都没有。
她只是一个物品,被卖入妓院,被培养成男人的玩物,被教导如何取悦他们。
黄蓉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青楼女子,她们在楼上唱着小曲,柔声娇笑,眉眼勾人,看上去风情万种。
可她从未想过,在这风情的背后,竟是这样的人生……
“你曾经想过逃走吗?”
黄蓉忽然问了一句。
小翠的眼睫微微颤动,过了许久,才幽幽地道:“为什么要逃?”
黄蓉怔住了。
“我见过逃跑的姐姐,跑出去一天,被人捉回来,活活打死了。”小翠轻声道,“后来我就知道,这里就是我的家,我逃不掉的。”
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再后来,我想明白了,逃不掉就不逃了,既然要活着,那就活得快活些。”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透着一种黄蓉从未听过的洒脱。
“男人花钱买我们,我们就让他们开心。我们吃好喝好,有酒有肉,哪里比得上那些终日辛苦的良家妇人?”
“她们嫁个男人,一辈子困在家里,围着灶台转,生孩子,操持家务,最后变得干巴巴的,男人还会嫌她们老。”
“可我们呢?我们想要银子就有银子,想要珠宝就有珠宝,我们不必讨好哪个男人,更不必一辈子守着一个男人。”
“男人是风,我们是柳,柳随风动,风过柳仍在。”
小翠轻声笑着,仿佛在讲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可黄蓉听着,却忽然有些茫然了。
她一直以为,青楼女子都是被逼迫的、悲惨的、想要逃离的。
可小翠,却并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悲惨。
她只是适应了她的世界,并且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了一种“自由”的方式。
黄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世道。
她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黄蓉”,是郭靖的夫人,是丐帮的帮主,是江湖中人敬仰的女侠。
可她从未想过,如果她不是黄药师的女儿,没有郭靖,没有桃花岛,她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的?
她会不会,变成小翠?如果当年,她被卖入红馆,她又会如何?
黄蓉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想不通了。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指无意识地揉着衣角,良久,才轻轻地吐出一句话——
“或许……你比我更自由。”
小翠没有回答。她已经进入了深层催眠,整个人安静地坐着,神情恬淡,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另一方面,“小翠”发现府外的生活,竟也别有一番滋味。
她毕竟生得美艳,即便只是换上粗布丫鬟装束,仍难掩姿色。
郭府的主人是郭靖和黄蓉,平日里无人敢对夫人造次,可“小翠”不过是个丫鬟,自然就成了不少地痞流氓调戏的目标。
如果是以前的“小翠”,她必定会低头不语,快步走开,免得惹事生非——毕竟,一个丫鬟若是被纠缠上,可没什么好下场,传出去也是坏名声。
可问题是……如今的“小翠”,根本就不是小翠!
她是黄蓉!
让她低头不语?憋死她算了!
于是,下一刻,流氓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美艳的小丫鬟双手叉腰,杏眼圆睁,毫不客气地回敬了过去。
“呦,这不是襄阳城里最没出息的几条狗嘛?怎么,今日又凑在一块儿叫唤了?”
“吃香的喝辣的?你们几个大白天蹲在街头撒泼,也配说这种话?”
“听你们这意思,莫不是想去郭府里见见我家老爷?要不要我回去禀报一声,让郭老爷派人来请你们?”
几名流氓被她这几句话堵得脸色铁青,登时恼羞成怒。
“臭丫头,别给脸不要脸!”
“信不信老子当街教训你!”
“小蹄子再敢嘴硬,小心让你知道爷们裤裆里的厉害!”
可“小翠”哪里会怕这种无赖?
她虽然不敢真打,但言语上却毫不相让,巧舌如簧,把几个流氓骂得狗血淋头,愣是让他们口头上占不到半点便宜!
那些流氓平日里调戏惯了小门小户的女子,哪里见过一个丫鬟竟这般伶牙俐齿,被她挤兑得哑口无言,脸上挂不住,最终只能灰溜溜地走开。
可在旁人看来,这却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那些街边的商贩、路过的百姓,远远看着,见这郭府的丫鬟竟然与流氓你来我往,言语间颇有几分调笑打趣,哪里会想到她其实是在反击?
只觉得这丫头莫不是自甘堕落,跟那些登徒子勾勾搭搭?
街头巷尾,渐渐有了些风言风语。
—— “郭府的那丫鬟,好生风骚,竟敢与流氓调笑!”
—— “可不是吗?我昨日就看见了,她站在街角,笑得那个娇媚,眼风勾得男人都舍不得挪开眼!”
—— “她是个丫鬟啊,怎的这般放浪?夫人也不管管?”
“小翠”对此毫不在意,她依旧玩得自在,甚至隐隐有些享受这样的生活。
她甚至开始期待,下次出府时,又会遇上哪些人?又会有怎样的趣事?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这番模样,早已被襄阳城的百姓看在眼里,也传进了郭府上下的耳朵里。
当然,这些月来主仆身份互换的游戏并非一直天衣无缝,总会有被人识破的时候。
郭靖并非愚钝之人,作为征战沙场、守护襄阳的大侠,他对身边人的察觉力自然不会太差。
只是,他向来疼爱黄蓉,知道她性子爱玩,偶尔玩些小把戏,也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并未当真。
有时,他会察觉到眼前的“蓉儿”言行举止间似乎有些奇怪,偶尔说话的语气比往常更柔顺,甚至连用词也微微不同。
可他并未多想,只当是黄蓉心情好,便顺着她,偶尔也配合她演一演这场游戏。
甚至有一回,他看着“蓉儿”端坐在院中,手中把玩着茶杯,嘴角微勾,心生一丝疑惑,故意试探地说道:“蓉儿,昨日你说要绣个荷包给我,怎的还没见你动手?”
“蓉儿”小翠一愣,脑海里翻找了一番,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记得有此事。她本想敷衍几句,可郭靖已含笑看着她,目光温柔而坚定。
她一时间有些慌了,正要开口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靖哥哥,你还信她呢?这个‘黄蓉’,只怕连针线怎么穿都不知道!”
真正的黄蓉懒洋洋地靠在门边,笑盈盈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戏谑。
郭靖见状,顿时恍然大悟,失笑着摇摇头:“蓉儿,你又胡闹。”
黄蓉笑嘻嘻地走上前,随手拍了拍小翠的肩膀,挑眉道:“夫人,你倒是继续演啊,靖哥哥可信你呢。”
小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而郭靖只是宠溺地叹了口气,揉了揉黄蓉的发顶,柔声道:“你啊,还是这般顽皮。”
他并不知这其中的深意,他知道蓉儿总是喜欢搞一些新奇的游戏,这几个月来拉着自己的婢女假扮自己,已经不知道被他发现了第几次了。
只是她玩心极大,这个游戏估计很快就会再次厌倦,投入到下一个游戏中去,便也未曾放在心上。
然而,对府中的下人而言,可就没有这般轻松了。
他们只是普通人,哪里看得懂这主仆二人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只知道原本规规矩矩的丫鬟小翠,如今竟越来越大胆,不仅举止言谈像极了夫人,甚至有时候还对他们颐指气使,指东画西,仿佛真当自己是主母一般。
前些日子,管家李伯便悄悄与厨房的刘婶子嘀咕道:“你可曾发现,小翠最近越发不像话了?”
“可不是嘛!” 刘婶子气得直跺脚,压低声音道,“前几天,我不过是让她去买些鸡蛋,她倒好,竟让我自己买去,这口气,活像是在指使我!”
“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阿旺皱起眉头,忧心忡忡道,“虽说她是夫人的贴身丫鬟,但终究是个丫鬟,如今倒好,连我们这些老人都敢训斥了。”
“定是夫人宠得太过了!” 刘婶子愤愤不平道,“可惜咱们是下人,也不好多嘴。”
下人们虽然私下议论纷纷,可碍于黄蓉的宠爱,他们终究不敢明言,只能悄悄积攒着不满。
而黄蓉——不,真正的“小翠”,对这些议论却毫不知情。
她仍旧自在地沉浸在她的游戏中,仍旧兴致勃勃地在府内外扮演着“小翠”,享受着自己难得的自由。
她根本没想到,这场移魂游戏,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影响了整个郭府……
黄蓉本就是天性活泼、喜欢游戏人间的人。
她从小机变聪慧,在认识郭靖之前,就曾男扮女装、女扮男装,扮过小叫花子,后来独自闯荡时还当过游方郎中,甚至还曾经扮作淫贼,在街头巷尾故意调戏过那些被她视为呆板可笑的良家少女。
她从不认为身份是束缚,她可以是丐帮帮主,也可以是桃花岛的千金小姐,她可以是娇俏机灵的黄蓉,也可以是任何一个她想要扮演的人。
但成婚之后,身份却成了她身上最沉重的枷锁。她是郭大侠的郭夫人,是襄阳城的女军师,是丐帮的精神领袖……
她必须端庄、必须稳重,必须活成一个合格的样样精通的高深女侠、贤妻良母,这一切让她难以忍受,甚至比小时候被黄药师戒尺敲打手心时还要煎熬。
而今,她终于找到了一条让她放松的出路——当小翠。
她可以在郭府里做一个不安分的贴身丫鬟,可以偷偷溜出府去玩闹,可以像从前一样,以不同的身份在市井中游荡,体验不同的人生。
然而,最让她沉迷的,还是那从未涉足的世界——妓馆、窑姐、淫贼、皮肉交易……
如今她行走在市井之间,穿梭在襄阳城的大街小巷,听着那些她从未停留去听的话。
她路过茶馆,听到几个醉酒的男子肆意大笑,讨论着昨夜在青楼里的荒唐风流。
“那个红馆里的小娘们,昨夜可真是浪得不行!”
“就是!你听见她叫得多骚吗?‘啊……老爷快点,人家要被你干坏了……’”
“哈哈哈,那娘们的小浪穴可真紧,一夹就叫得直哭……可怜她还得装模作样,说什么‘奴家还是第一次’!”
“呸,婊子还有第一次?真是天大的笑话!老鸨教她们就是这一套,专门勾男人的魂呢!”
“你们听说了吗?这几日红馆又新来了几个姑娘,听说老鸨还特意训话,要她们进客房前就先开始叫,让男人一进门就以为她们技压群芳!”
“哈哈哈!青楼的女子,天生就是被人玩弄的,千人骑万人肏,谁不会叫上两声?”
黄蓉走在路上,听着这些肮脏不堪的言论,脚步微微一滞。
以前,若是她听到这些话,必定会皱眉,甚至会觉得恶心、愤怒,暗骂这些男人下流无耻。
可是今天,她没有立即走开,她站在原地,安静地听着,甚至开始琢磨这些话的意味。
妓院的老鸨会教妓女如何呻吟?她们的叫声是练出来的,而不是自然而然?
“浪穴”、“淫奴”、“千人骑万人肏”……
这些字眼,以前她只会厌恶,可如今,她竟然会回味它们的意思……
她甚至开始想“如果我真的出生在妓院呢?”
如果她没有黄药师这个父亲,没有桃花岛的庇护,没有郭靖这个夫君……她的人生,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她还会是那个被桃花岛教养长大、聪慧灵动的俏佳人吗?
她会不会,也要学着在男人身下呻吟、摆弄姿势、讨好客人、千人骑万人肏……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蛇一样,钻进了她的脑子里,让她心头一颤,竟生出一种诡异的悸动。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曾经让她排斥、让她厌恶,可如今,她竟然不再觉得可怕,甚至开始觉得……有趣。
她曾以为,青楼的世界不过如此——脂粉、腥臭、酒气、灯红酒绿,男子们在烟雾缭绕中放浪形骸,女子们堆笑迎人,假意深情……不过是交易罢了。
她以为,不过如此。
可当她真正从“郭夫人”小翠的记忆中,一点一点移来那些画面时,她才发现,这其中的内容,竟比她想象得更加……复杂,也更加诱人。
那些女子并非只是卑微地迎合,而是在交易之中掌控情欲,拿捏人心,甚至操控男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奉上金银,甚至沉溺其中,魂牵梦萦。
那些恩客也并非只是寻欢作乐,而是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而来——
有的是官宦世家的贵公子,愿为红颜一掷千金。
有的是江湖豪客,谈笑风生之间便可决定生死。
有的是文人骚客,留下一句风流诗词,便在青楼女子的床榻间流传数年。
更有的是富商巨贾,他们口口声声说着玩物,却往往在温柔乡中迷失了自己,甘愿为一名艳妓倾尽家财,甚至抛弃正妻,沦为笑柄……
青楼,不只是皮肉交易那么简单,它是一个盛大而隐秘的舞台,每个人都是演员,或愿演,或被迫演,或沉醉其中,或清醒旁观。
她看到了一张张男人的脸,他们或豪气干云,或斯文儒雅,或粗鲁狂妄,或阴沉危险。
她看到了一具具女子的胴体,白腻、柔媚、千姿百态,每一寸肌肤都藏着勾魂摄魄的媚态,每一个笑容都像是精心练习过的武器,专为男人们量身打造。
她还看到,那些妓院中的规矩与技艺,比她想象得更加严苛。
—— 有的女子擅长媚术,以眼波勾人,轻轻一瞥便能让男人心跳加快,恨不得立刻将她压在身下;
—— 有的女子擅长歌舞,一举手、一投足都能令满座宾客心醉神迷,甚至愿意为她一舞倾家荡产;
—— 有的女子擅长琴棋书画,让文人墨客流连忘返,仿佛自己并非是来寻欢,而是来与知己相逢;
—— 有的女子,擅长调教……
调教?当这个词浮现在黄蓉脑海中时,她本能地皱了皱眉,心底某个角落却有一丝微妙的悸动。
她继续深入那段被移来的记忆,才发现,所谓的调教,并不只是让女子学习如何伺候男人,而是让她们彻底变成男人理想中的尤物,一种被精心塑造、量身打造的梦幻之物。
她看到,一个年幼的少女被带入红馆,老鸨亲自调教她,教她如何走路,如何坐姿优雅,如何微笑,如何用最柔媚的嗓音说话,甚至如何娇喘、如何呻吟,如何在床上扭动自己的腰肢……
她看到,有的女子会被要求服侍不同的恩客,以迎合不同的癖好,有人爱温婉可人,有人爱妖娆妩媚,有人爱清纯害羞,有人爱放荡淫糜……
她看到,有些女子,会被剥夺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身份,一个属于妓馆、属于男人、属于欲望的身份……
这比她想象得更加深入,也更加可怕。
可她却不愿停下,她仍然在看,仍然在探索,仍然在回味着那些画面,甚至……她开始思考——小翠她也是其中的一员,她又会被塑造成何种模样?
她并未真正经历过这样的情境,她本以为她只是在窥探小翠的记忆,可当那些画面映入脑海时,她却猛然一震,意识到……那个女子,竟然“是自己”。
她看到自己赤裸着,跪伏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撑地,身后一个高大的男人狠狠地压住她的腰,用炽热的阳具贯穿她的后庭。
男人低声喘息,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手掌紧紧掐住她纤细的腰肢,迫使她不许躲闪。
她听到自己的呻吟,娇媚而破碎,带着一丝陌生的战栗和屈服。
她感觉到男人粗大的肉棒在她体内狂猛进出,每一下都撞击着她的深处,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浪荡的呻吟:“啊……轻点……好深……”
可她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排斥,甚至,隐隐有些……沉醉。
画面变换,灯光昏暗的房间里,她趴伏在床上,雪白的后背布满情欲的痕迹,一根根不同的肉棒交替进入她的体内,让她无处可逃。
有的修长如玉,有的粗壮有力,每一根都带着不同的温度与节奏,毫不留情地穿透她的柔嫩。
那穿入的瞬间,仿佛是冰火交融的剧痛,夹杂着令人窒息的欲望,每一下都让她的体内迸发出撕裂般的刺激。
她听见自己在喘息、在呻吟,听见男人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骚货,浪得不行了吧?”
她看到自己张开嘴,主动吞咽着炽热的阳具,舌尖挑弄,唇瓣缠绵,媚眼如丝,像个天生的淫娃一般迎合着男人的侵占。
她听到自己娇喘着,“求你们,继续……”
这一刻,她仿佛变成了记忆中的小翠,变成了那个千人骑万人肏的红馆花魁,沉浸在肉欲与欢愉的深渊里,任人玩弄,毫无矜持。
她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身体竟然有些发热……
她猛然睁开眼,狠狠地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的手紧紧攥住衣襟,指尖有些发颤,呼吸仍未平稳。
她……她刚刚都“看”了些什么?!
她……竟然不觉得厌恶?甚至……有些渴望?
黄蓉的脸色变幻不定,她从未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些画面所吸引。
她应该立即停止,不再去窥探小翠的记忆,不再去回味这些淫靡的画面。
可她却做不到……
她甚至在想——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变成了其中的一员,她会如何?
这不是她的世界。可她,却开始渐渐地……沉迷其中。
她开始习惯,甚至期待。
期待下一次移魂大法时,小翠的记忆还能带给她怎样的冲击;
期待自己还能窥见多少未曾想象过的情境;
期待自己还能在这场游戏里,走得多远……
而这一切,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渐渐沉溺其中了。
又是几个月的时光缓缓流逝,移魂大法的影响已悄然深入到了一个惊人的境地。
“黄蓉”所能保持的意识控制时间,已经从最初的一炷香、一个时辰,逐渐延长到一天、一周……如今,竟然已经突破了整整一个月。
在郭府之中,那端庄贤淑的郭夫人,依旧每日料理家务、习武、处理丐帮事务,与郭靖并肩而行,外人看来,她比从前更加温婉持重,甚至愈发显露出几分主母的风范。
而真正的黄蓉——她几乎整日都在外游荡,彻底放纵自己,除非必要,否则她甚至连府中的用膳、礼节、应酬都懒得去管,所有这些都由“黄蓉”代劳。
起初,她还会时不时回府,扮回郭夫人,看看“自己”在府中表现如何。可渐渐地,她连这一点兴趣都失去了。
因为“黄蓉”已经能完美地扮演她,那么她自己,又何必回来?
她沉迷于市井之中,游荡在襄阳城的大街小巷,听江湖人高谈阔论,听茶馆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各地的风云逸事。
她时而扮作落难的书生,时而乔装成江湖卖艺的少女,时而混入乞丐堆里,与那些真正的丐帮弟子嬉笑打闹。
更重要的是,她仍旧沉浸在“夫人”的意识里,领略着那无数自己曾未敢想象的经历。
每当夜幕降临,她便找一个安静的角落,闭上眼,缓缓施展移魂大法,从那副“郭夫人”的脑海中,挖掘出更多的记忆,沉浸在那些她未曾体验过的欢愉与放纵之中。
她“看到”自己身着薄纱,在红馆的软塌上翩然起舞。
她“听到”那些男人在烛火下的低笑,听到他们互相评点她的身姿与媚态。
她“感受到”陌生的手指划过肌肤,那些从未被触碰过的敏感部位被一点点占据……
这些回忆并不属于她,可在移魂大法的作用下,她已经无法分清哪一段才是真正的自己,哪一段只是借来的幻象。
有一晚,当她懒洋洋地回府,发现“自己”已经陪着郭靖用过膳,便不动声色地躲在屋檐下,看着房中那一对“夫妻”的日常。
“蓉儿”温婉地替郭靖添了一碗汤,轻声道:“靖哥哥,喝吧,今日城头巡防可还顺利?”
郭靖点点头,目光里带着温暖的柔情:“蓉儿,多亏你打理府中事务,我才能专心守城。”
黄蓉看着这一幕,嘴角噙起了一丝笑意——她已经不再需要去演了,“黄蓉”已经可以完全取代她的位置,而她自己,早已无拘无束。
可是,当她回到房中,与郭靖共寝之时,她却发现,这曾经让她沉醉的情事,竟变得……索然无味。
郭靖依旧温柔,依旧笨拙,他对她呵护备至,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可正因如此,这场夫妻之事,便始终循规蹈矩,毫无变化。
她从“黄蓉”的意识里,领略了许多从未有过的经历。
她“看”过青楼女子如何在床上迎合男人,如何用娇媚的呻吟勾动情欲,如何在情事中被摆弄得浪叫连连。
她“听”过客人们在喝醉时如何讨论女子的胴体,如何评点她们的媚态与淫声。
她“学”过那些技巧,那些眼神、那些媚笑、那些足以让男人魂不守舍的勾引之术。
可这些,她的靖哥哥,却完全不懂。
她的靖哥哥,还是那个笨拙的靖哥哥——不会花言巧语,不会挑逗勾引,不会用各种姿势折腾她,不会用霸道而狂烈的方式让她颤抖、尖叫、沉沦……
“靖哥哥,还是和从前一样呢……”
她忍不住在心中暗想,甚至在他的亲吻落下时,她的思绪却飘远了——在那些移魂而来的记忆里,那些陌生的手、那些狂乱的律动、那些颠鸾倒凤的放纵,才是真正令人心跳加速的东西……
她怀念那些她“看”到的,男人在女人耳边低喘,粗暴地操弄她的情景。
怀念那些女人在男人怀里娇媚地呻吟,被狠狠贯穿、毫无矜持地迎合的模样。
她的心,已经不在这张床榻上了。
她躺在他的怀里,睁着眼,看着帐顶,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进入梦乡。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幽幽,神色复杂。
她并不是想被别人碰——她还是爱靖哥哥的,她的身子也还是靖哥哥的。
可是,她的心思,已经不再满足于此了。
她开始觉得无趣,她开始想要更深的刺激。
她,想要“试一试”那些真正的乐趣。
煞尾诗·《换身不换骚》
换衣换面换身份,浪心贱骨未曾分。
白天夫人端庄坐,夜里偷摸捏奶臀。
罗衫一落人犹在,粉腿敞开梦里淫。
身份易改魂未定,换名改姓更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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