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每个人都难免会有被孤独感追上并抓住的时候
作者：no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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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天弘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之间一定有一个疯了。
作为无限制赛车发起者与举办者的言天弘见过很多不同的人，有的人欠下高额债务来到这里孤注一掷，试图赢下比赛偿还自己的债务；有的人出身贫寒，试图通过比赛攀上公子哥们的高枝；有的人出生就得到了普通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财富，麻木的他们来到这里感受生死之间那致命的刺激；还有的人来这里发泄自己的杀戮欲望……形形色色的人，言天弘见过了太多太多，但今天这个少女却不属于以上任意一种。
从她驾驶的车上就看得出，她毫无疑问拥有非常优渥的身家，但找刺激的富家子弟们只是找刺激，而不是找死，他们绝不会像她一样，做出这种只带着一个头盔骑着摩托车就敢参加比赛的自杀行为，而她最后居然还成功活着回来，甚至只以几个创可贴的代价就赢得了比赛，这让言天弘内心直呼这世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最令他无言以对的是，正常人参加完如此激烈的比赛后没有被吓得脸色苍白已经算得上是胆大包天，之后连做几天噩梦也是常有的事，而她比完赛居然像是没事人一样，随意用掉能请他做一件事的宝贵机会让他作陪去吃顿饭。
“难不成是让我在哪位议员或者市长家里请客？”这样想着，言天弘应了一声后转到副驾驶侧开门上车。
“介绍一下，我叫言天弘。”在众人目送下驶离的皮卡里，软香温玉在侧，被少女娇躯散发的神秘幽香撩拨得有点心猿意马的言天弘率先自我介绍。
“木语秋。”正在随着音乐摇头晃脑，头顶一撮俏皮的呆毛随着动作弹动着的木语秋随口回道。
“你说你叫木雨秋？夜雨做成秋，恰上心头，那个木雨秋？”听到少女的名字，言天弘突然显得有点激动，盯着少女的侧颜。
“嗯？不是那个雨，是语言的语，木语秋。”发现对方好像认错了人，木语秋解释道。
“那就是你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今天居然有幸得见夜之城传说中的人物，之前有些冒犯，还请你不要见怪。”言天弘打量着身旁的少女，眼神中满是欣赏的意味，他口中所说的冒犯当然就是将木语秋锁在机车上时顺手摸了摸她大腿的事。
木语秋那对眼神注视格外敏感的娇躯有些不自在，言天弘游离在她身上的目光像一只灼热的大手抚摸着今天打扮得有些暴露的她那每一寸暴露在外娇嫩又敏感的皮肤。
“没事啦，呃？咳咳咳咳咳……什么传说人物，我就是个无名小卒，你认错人了吧？”木语秋听到夜之城的传说人物几个字，被一口口水呛得连连咳嗽，喘了口气心想自己哪有什么名声，还什么传说人物，能跟传说这个词稍微搭上点边的可能就是自己那个抖M变态痴女的名号了吧，但看言天弘的反应又不太像是这事。
于是有点好奇地反问道。
“夜之城的上一任市长是我父亲，老头子三年前在唐纳德议员举办的晚宴上见过你一次，回来就让我去你家找你求婚，那时我心里全都是赛车，根本没搭理他。后来，抱歉，听说了你父母发生的那些事情后，你深居简出，而且知道了你年龄比我要小十岁，我也就彻底没了这个念头。却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巧的在这里遇到你，今天见到你之后，我突然有些后悔以前草率的决定了。”见木语秋显得有些不自在，言天弘收回停留在她肩上的目光，看着面前幽深的夜色略有些遗憾地向她说起了一段往事。
“哦，那什么传说是怎么回事？”听完一大段话知道自己差点多出个老公的木语秋却显得兴致缺缺，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哦，你想知道这个啊。”发现自己跑题的言天弘脸上露出有些促狭的笑意开口说道。
“咱们这个圈子谁不知道唐纳德那个老色鬼见过你一次就丢了魂，而别说是他了，连我父亲也只见过你不到五次，他整天说你是天上少有地上仅存的美人，这时间久了不就变成传说了嘛。不过我今天见到你之后才知道这个传说一点都没有夸大，甚至还有些太过保守。”
听完言天弘的解释，木语秋放下心来。
她的性格实在有点懒散，抖M变态痴女的名号传扬出去都无所谓，但这个名号要是和她本人结合起来，想想都能知道会为她带来多少狂蜂浪蝶。
虽然痴迷淫欲，但她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想上就上的，而她总不能把夜之城的人给全部杀光。
那样虽然不太难做到，但这片大陆肯定是没什么地方能让她像现在这样尽情放纵了，这是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
在木语秋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间，已经饥肠辘辘的她终于来到了城南的一处夜市。
将车随便放在路边，木语秋带着言天弘走进夜市。
初秋的天气不见一丝凉意，粗豪的男人们赤着上身吃肉喝酒，燥热的空气与夜市里烧烤的香气混杂着一丝汗臭扑面而来，让言天弘不禁皱了皱眉。
“妹子，车不错啊，敬你一个！”一个赤裸着上身只穿着沙滩裤的男人举起巨大的酒杯冲着木语秋喊道。
“挺有眼光的嘛。”木语秋抬手向男人遥遥做出碰杯的动作，男人见状哈哈大笑，仰头一口气喝完杯中啤酒。
木语秋脚下不停，引着言天弘走向自己最爱吃的那家烧烤摊。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坐在桌前看着木语秋，言天弘忍不住开口发问。
在他看来，木语秋身家比他都来得雄厚，想吃什么山珍海味不行，为什么显得常来这种夜市一样。
言天弘没看到路上木语秋被机炮扫射的画面，他心里始终认为木语秋只是个胆大加上运气好的柔弱少女，话语中难免带上了几分担忧。
木语秋此时正靠在椅背上，将一头漂亮的长发敛在椅背后，头顶呆毛骄傲的挺立，双手抱着手机在玩俄罗斯方块，听见言天弘的疑问她随口回道：“嗯？还好吧，就是常来吃这家的烧烤。怎么，你不喜欢吃烧烤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久没吃过了，看你好像挺常来的样子随便问问罢了。”见她的反应，言天弘有点无语，终于忍不住开口：“妹子，你那两台车算上改装加一起至少都有两千多万了吧？开着这么高调的车，还把前市长的儿子欠你的一件事用在请你吃夜市烧烤这种事上，你就真不觉得有点浪费了吗？”
“哦，我看你憋了半天还以为你要说身体不舒服吃不了烧烤，原来你是在想这个啊？没事啦，那个我都没放在心上，而且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一件非要让你做的事嘛。”木语秋浑不在意地开口，眼神依旧集中在手中的屏幕里的俄罗斯方块上。
“你就……”刚开口，言天弘的手机忽然响起。
向木语秋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后，言天弘起身离开去接电话。
过了片刻，言天弘阴沉着脸回到桌前，也不坐下，开口向两眼直勾勾盯着桌上食物的木语秋致歉：“实在对不起，家里来电话有些事，我现在必须回去一趟，这次就不算了，你以后还是可以找我做一件事，联系方式你有的。实在抱歉，那边催得急，我这就走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自己多加小心。”
见他回来，已经饿得两眼发绿的木语秋迫不及待地抓起两支烤鸡翅吃得开心，闻言甩了甩手，抓取食物时沾到的几点油星随着甩手的动作飞离，那纤长的白嫩手指竟是不沾一丝油腥——她很喜欢今天自己的这身打扮，特意花费淫能购买了临时避尘诀免得不小心弄脏衣服。
木语秋在言天弘蛋疼的眼神中伸手从乳沟里摸出写着他联系方式的纸条挥舞着，示意自己并没有忘记，吃得油光发亮的小嘴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让他去忙。
言天弘也不再纠结，歉意一笑后转身，脸上阴云密布地走出夜市，最后看了一眼坐在桌前打扮清凉，抱着一个和她俏脸一般大的酒杯喝着酒的可爱少女，坐上接电话时悄然停在夜市路边的一辆没有标识的黑色轿车消失在夜色中。
……
酒足饭饱，木语秋长吁一口气，毫无形象的半躺在椅子里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俏脸上露出满足的甜美笑容。
咀嚼时食物剐蹭口腔和吞咽时食物经过喉部都能为经过各种色情改造的她带来阵阵快感，但这些都不能让她在品尝各种美食的道路上停止脚步。
而她也并不关心言天弘去做什么，在奇怪的地方特别抠门的少女现在关心的事只有一件：他走之前有没有结账。
自认是守法公民的木语秋当然不会做出酒后开车这种危险行为，放纵自己微醺的她漫步在夜之城街头。
平时略有些脱线、整日痴迷肉欲的少女今天贸然开口邀请言天弘一起吃饭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只是在高速奔驰的机车上化身成一道黑色闪电时，心底突然有点小小的孤独感毫无征兆地冒出头，在心头晃啊晃，扰得她心神不宁。
气闷又无所适从的她干脆出言用掉做一次事的机会让言天弘请她吃饭，想借着吃饭喝酒的时间随便聊聊天，排解一下心中的苦闷。
但就连这点小小的愿望也被那个破电话给无情地打断了！
木语秋气鼓鼓地想着，改天有空一定要狠狠捉弄一下言天弘那个前市长老爹来解气。
嗯……不过看在走之前他还算懂事的结了帐的份上，下手可以稍稍轻一些。
这样想着，木语秋的步伐又轻快了起来，脚下随意地踢动着路边小石子，头顶那撮可爱的呆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漫无目的的走在夜之城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头，木语秋很少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过这座不眠的夜之城那令旅人流连忘返的夜景——夜间她总是以抖M变态痴女的那层身份出门，隔着不透明的胶衣用系统提供的感知辅助来观察外界的一切。
无边的夜色笼罩着夜之城，被不眠之城那已近午夜却依然点亮着的灯光分割成五光十色的碎片，散碎地落在夜之城的大街小巷中。
木语秋一脸严肃地走到路边的一个邮筒前踮起脚伸手拍拍它的头顶，仿佛许久未见的老友在战场上再度重逢般沉默的轻搂它一下又很快松开胳膊，手里拿着随手捡来的树枝杵在地上，站在邮筒前像是英姿飒爽的将军拿着自己的长枪立于战阵前，又突然绷不住严肃的表情笑作一团；时而对着已经打烊的街边商家橱窗的反光一本正经地问道：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仿佛听到了回应般侧耳俯身在橱窗边微眯着眼睛煞有介事的点头，随后起身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吐着舌头俏皮的做了个鬼脸；时而跳进夜色里，双手叉腰板着自己的俏脸模仿着动漫中的邪恶大魔王，故意压低嗓音，嘴里念叨着那邪恶的计划；时而又用电影里超级英雄出场一般的姿势冲入灯光下，仿佛孤身面对着邪恶魔王的千军万马，向前指指点点地说你们何人可堪与我一战，我那美味的红烧肉还在等着我回去吃它……
穿着清凉的美丽少女灵动的身影俏皮地跃动在夜之城最繁华的几条大街上，偶尔有路人被她不小心冲撞，愠怒的眼神在接触到微醺的少女带着一抹晕红的俏脸时也迅速柔和下来，亲切地安慰几句拼命道歉的少女，反复确认不需要帮忙后带着几分担忧的微笑目送她离开。
肆意放纵的木语秋到后来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在做些什么，她的耳边忽然响起钟声。
恍然清醒的木语秋立在敲响零点钟声的钟楼下，人群如同逆流回归的鱼群经过她的身边，又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各自汇聚。
她抬眼望着钟楼巨大的表盘怔怔出神，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砰！”
一朵烟花突兀地在钟楼后方的天空中盛开，撞进她的视线，接着是不绝于耳的炸响声，一朵朵烟花在夜色中绽放。
木语秋循着声音绕过钟楼，靠在钟楼冰冷的砖墙上仰起脸看着被烟花照亮的天空，绚烂的烟花在她清澈的双眼里映出一行大字久久不散：祝·木语秋·十九岁生日快乐！
【喜欢吗？】
眼前闪过一行小字，是系统。
她展颜一笑，天空中不断盛开的烟花在此刻的笑颜下也黯然失色。
“喜欢，当然喜欢，怎么会不喜欢。”木语秋喃喃道。
……
白发苍苍的老管家找到木语秋时已经是凌晨，自家小姐发来消息只说自己把车扔在了夜市边，让他去开回家，却没有告诉他钥匙在哪。
察觉到不对劲，生怕木语秋这根独苗出事的老管家瞬间慌了神，找到车后他一路焦急地询问着路人，沿着她走过的地方一路寻找，凌晨三四点才终于找到了钟楼旁。
看见自家小姐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瑟缩在冰冷的墙角，有些佝偻但依然看得出年轻时是一条雄壮汉子的老管家瞬间老泪纵横。
单膝跪在木语秋身边，老管家伸手用带来的毛毯裹住她单薄的娇躯，慢慢将她抱起。
看着怀中的少女随着自己的动作露出小脸，脸上两道才干的泪痕让老管家心如刀绞，伸出粗糙的手指抚平少女睡梦中依然紧皱着的眉头，动作轻柔地像是在拂去冬天落在鸟儿身上的雪花，收回手轻拍着她光洁的脊背，小声哼着小时候木语秋最爱听的摇篮曲好让她安睡。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歌声，少女无意识地抬起胳膊环住老管家，整个人都要蜷进他的温暖胸膛，睡得十分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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