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多留点心思,这倪府可不简单呐。”
魏无极的声音在陈婉月的神念中响起。
经过这些时日的磨合,如今二人已经能用神念相互交流,不必再担心传音入密时被外人看出问题来了。
“魏老您可是有什么发现?”
陈婉月虽拿还不准倪家家主宴请自己的目的,但看这一路来所遇修士对自己的客气态度,想来当也不会有什么恶意。
“呵呵,无事,这倪家家主既能让方才这许多倪府高手与你见礼,便断不是要害你的意思。许是看上了你这丫头身上的什么东西。”
魏无极言语一顿,却是调侃道。
“说不定,就是看上了丫头你,想要你做这倪府的少主夫人呢。”
“师父~~您老人家是不是又想回储物袋里待着啦?”
陈婉月威胁着打断了他的调侃,心里却被魏无极的话引得一惊。
魏老哇,人家恐怕是看上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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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陈姑娘,快请入座!”
倪家家主看上去不过三十许岁,一袭青衫看似简朴,却难掩他那宛如天成的贵气,加上他身材挺拔,形貌俊朗,倒是有一种难言的魅力。
“今日这宴席只为答谢姑娘一人而设。咱们一老一少以话佐酒,姑娘不必拘束。”
倪家家主在空中手指虚点,将盛满灵酒的杯子稳稳送到了陈婉月的身前。
此间不便推迟,陈婉月只好接下酒杯,与之周旋。
她出身世家,也是见过市面的,当下凭着几盏佳酿左右周旋,数杯下肚后却也是宾主尽欢。
只是酡红的面色,却道出她已不胜酒力。
见她已有三分醉态,上首的倪家家主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
“倪某修炼数百载,最好赏玩各色飞剑法器。听闻姑娘身上带着柄无法认主,却又锋锐异常的飞剑,老夫甚觉有趣,不知姑娘可否借与老夫赏玩一番呐。”
他话语虽是平淡,双目中的精光却是暴露了他的期待。
“魏老,怎么办?”
即使早有了这份心理准备,突然间要把“师父”交出去,陈婉月心中也有些迟疑。
“可以答应他。我如今记忆全失,这柄剑是唯一的线索。这倪家家主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看出点门道。”
魏无极许是看出了她的犹豫,主动言语着为她的迟疑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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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前辈了。”
陈婉月将背上的长剑抽出剑鞘,捧在了手中。
“起。”
长剑被倪家家主抓摄到身前,他以手指轻抚剑身,指尖经过锈渍,却是微微皱眉。
“姑娘可愿与我往院中宽阔处试剑。”
这话令方才见他皱眉而放心不少的陈婉月又提起了心来。
难以推辞,她只好跟着倪家家主入了庭院。
空地上,倪家家主仍是死死盯着剑身上的那些锈渍,眼神中充满着不解。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一柄剑吧。”
在这修仙界中,凡灵剑法器,其所铸就皆与剑主的神通功法息息相关。
但即使其表面上灵性已失,若是能以熟悉的神通法式运用,却也能引出其中些许潜在灵性,进而推敲往来,这种手段在修仙界被称为相剑之术。
这倪家家主,显是精通此道的行家。
只见他念动法诀,灵力涌泄,时而引锈剑以昂扬之式飞转,时而又以飘逸灵动的剑式引锈剑于风中偏飞。
越是御剑,他脸上的神情越是复杂,这柄灵剑材质绝属上乘,但观其感应却浑不是如今宁州主流剑修所用之物。
莫非。
忽地,他想到了什么,面上有了异样的神采。
他将手中剑诀一变,却是向陈婉月所在遥遥一指,锈剑竟是破空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婉月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但飞抵她面门处时,那锈剑,却好似有了自主意识般的在空中一僵,悬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下意识地握住剑柄,只一瞬,体内的灵力便被压榨一空。
一股滔天的怒意自剑中涌出,刹那间,她的双眼便蒙上了一层血色。
只可惜她的灵力太过稀少,那剑中的神通尚还在酝酿,她的丹田却是早早的枯竭了。
剧烈的疼痛从丹田与经脉中传来,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后,她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