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师姐进到庙里,荒宝忽觉眉心一阵刺痛,那熟悉的眩晕感又来了,拽住月真衣袖踉跄几下,才将将站稳。
月真扶住荒宝,一脸担忧道:“你还好么,要不要我去叫大师姐?”
荒宝脸色苍白,无力地摇摇头,来这里的路上一直无事,还以为那直击灵魂深处的感应消失了,没想到这一下来得这般猛烈,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应出那气息的源头,就在那倒卧在地的神像后面。
他之所以没有出声提醒,一是相信大师姐的实力,即便遇险也能全身而退,二是那气息诡异难辨,分不清是正是邪,如若冒然出声,反倒容易打草惊蛇,也会让大师姐分心,徒增危险。
示意月真不要出声,荒宝紧张地看着大师姐的背影,眼见她四处探寻一番无果,便要往那神像后面去,荒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是替大师姐担心,还是为秘密即将揭晓而期待。
白芍绕到神像后面,危险并没有发生,然而即使隔着数丈的距离,荒宝仍是看到她脸上那掩饰不住的震惊,他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大师姐如此动容,心中不禁期待起来。
“荒宝,你进来。”
大师姐竟只独叫了他,荒宝侧脸看了一眼月真,见她点了头,才往庙里走去,说来奇怪,刚一进庙门那诡异的感应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唤他前来。
荒宝一脸忐忑地绕到神像后面,眼前的景象让他也是一惊,只见地上躺着个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男子,看不出是生是死,身上衣物也被烧的和血肉粘在一起,那图案样式依稀能看出穿的是件道袍。
这人是谁,为何他会和自己生出感应,荒宝满脸困惑地看向大师姐:“他死了吗?”
白芍指了指那人的头:“还活着。”
经大师姐一指,荒宝这才注意到那人胸廓微微起伏还有呼吸,只是伴随着吸气吐气,口鼻周围竟形成了三股飘着微光实质成形的气流。
荒宝惊道:“那是什么?”
白芍用异样的眼神看了荒宝一眼:“是凝聚成形的灵气。”
灵气荒宝知道,是天地间无处不在却又捉摸不定的力量,修仙之人在结成元婴炼虚出窍之前,都要利用灵气锻炼体内真力,然而纵是灵气最浓郁的仙山宝地,也没人见过这样凝聚成形的灵气。
荒宝心中疑问越来越多:“如此厉害,怎么会落得这么个惨样儿?”
“看体型衣着,他应该就是之前在镇上打听到的那位修真者,这个样子应是修炼走火入魔所致。”白芍顿了一下,又深深看了一眼荒宝,“这灵气成形的景象是因何出现,你真不知道么?”
为何大师姐还不肯相信他已经失忆,荒宝不耐烦道:“就当我知道吧,既然他活着,不先想办法救人么?”
白芍似乎有些失望,朝地上那人身上指了指:“他正在沟通天地灵气自救,便是世上最高明的医术,也比不上他自愈的速度。”
顺着大师姐指的方向看去,荒宝惊讶地发现那人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被烧坏的死皮下面也已经长出了新皮,整个人就像即将破茧而出的蝴蝶一般,正在迎来新生。
此情此景让他心底有了莫名的触动,正想细问时,庙外忽然响起月真清脆的呵斥声。
“你们是什么人?”
荒宝和白芍来到庙门口往外看去,只见三个黑衣男子将月真围在中间,其中两人手持短刃虎视眈眈,另一人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长疤,看上去凶恶异常,他负手而立似乎并无动手的打算。
那刀疤脸目露淫光,在月真身上瞄来瞄去,桀桀笑道:“问我们是什么人,我倒想先问问小娘子是什么人。”
月真见那人神色猥琐,一双贼眼只盯着她的胸脯和腿根看,顿时心生厌恶,冷声道:“玄月宗月真,该你们说了。”
听到月真自报家门,刀疤脸一怔,神色认真起来:“原来是号称玄月二姝的月仙子,点子扎手,弟兄们并肩子上啊!”
话音刚落,那两个手持短刃的黑衣人一左一右向月真夹攻而来,两人不知修炼的何种功法,那兵刃上竟有丝丝黑气附着,看上去异常邪恶,让人绝不愿挨上一下。
眼看月真落入险境,荒宝自是心中着急,可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没有真力的他冒然冲出去,只会给月真添乱。
他看了眼身边的白芍师姐,见她脸色平静毫无所动,便知月真应是有法应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往门外看去。
果然月真并不惊慌,莲步微踏,轻飘飘地往后撤了一步,双手掐诀凝神念咒,那两个黑衣人顿时像刺在一面无形的墙上一样,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白芍赞道:“真儿金丹之境已经稳固,这混元咒使得有点样子了。”
荒宝细细看去,果然在月真周围瞧见一圈淡淡的金光,随着时间流逝,那金光变得越来越亮,渐渐将她完全包裹其中。
眼看两个同伴在光圈外不得寸进,刀疤脸却似乎胜券在握,嘿嘿淫笑道:“月仙子这混元咒编得倒是密不透风,只不知下面那张小嘴,是否也是这般无缝可寻?”
月真没听明白他说的小嘴是什么,只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便知道他在出言侮辱,手上法诀一变,外围金光凝聚成一朵朵金莲,随即轰然炸碎,将那两个黑衣人轰出十余丈,倒在地上眼看是不能活了。
而一直没出手的刀疤脸,却瞅准月真由守转攻的时机,在金莲爆碎的一瞬间,一掌印在光圈上,那金光一遇到他掌中渗出的黑气,便如冰雪消融一般,被侵蚀渗透。
白芍轻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他怎么会……”
荒宝听出刀疤脸话中污秽之意,自是恼恨不已,见到月真发威正暗暗喝彩之时,谁知场上形势骤然逆转,慌道:“大师姐,快去救救月师姐吧。”
白芍却无动于衷:“莫急,让我再看看。”
就在荒宝和白芍说话的这一小会儿,门外形势急转直下,混元咒生出的光圈被黑气一点点蚕食,光芒黯淡了许多,月真也察觉不妙,可性子要强的她哪肯开口求救,兀自调动真力与黑气对抗。
然而却只是徒劳,光圈已经被黑气削到只剩蛋壳薄厚,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裂开,月真眼神慌乱起来,她侧脸朝向庙门想要呼救,可刚一分神,混元咒法便被突破,她甚至没来得及尖叫出声,那冒着黑气的手便已抓在她的胸脯上。
事发突然,月真感到奶子被抓得生疼,才想起要反击,忙祭出飞剑朝那贼手挥过去,却是一剑削在空处。
刀疤脸早已退到一丈之外,五指伸展隔空比划了一下,一脸猥琐地嗅了下手上的余香:“月仙子好香啊……”
月真又羞又气,红着脸拿剑指着刀疤脸,叱道:“你……你该死……”
眼见月真受辱,荒宝只觉得血气上涌,红着眼死死盯住那刀疤脸,不管不顾地便要冲出门去,就在这时一只玉手按在他的肩上,一股清凉的真力随即进入他的经脉中转了一圈便又回去,将他的焦躁和愤怒也一并带去。
白芍淡淡说道:“交给我吧。”
荒宝只觉眼前一花,大师姐的身影已经挡在月真身前,紧跟着传来刀疤脸的痛叫。
“手……我的手!”
那只触碰月真胸脯的手,此时已掉落在地上,白芍轻抖冰魄剑,甩掉上面沾染的血珠,冷冷地看着那握着断腕鬼哭狼嚎的男人:“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一听到白芍的声音,刀疤脸愣了一下,仿佛忽然间忘记了断腕之痛,一脸惊喜地看向她,颤声道:“你……你是圣……”
刀疤脸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目光呆滞地望着白芍,满脸不可思议,口中咕隆几声喷出一道血剑,原来不知何时喉咙处已被冰魄剑穿了个洞。
白芍收回冰魄剑,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尸身,回身拉住月真的手,柔声道:“你没事吧?”
月真眼圈一红,扑到白芍怀里,呜咽道:“大师姐……我不干净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白芍一脸爱怜地抚着月真的头,一边安慰一边悄悄朝荒宝使了个眼色,“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让荒师弟看见可要笑话你呢。”
荒宝来到两人跟前,看到倒在地上的刀疤脸那死不瞑目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战,也没敢正眼看大师姐,只对月真道:“你别哭了,大师姐替你报了仇,咱们得谢谢她呢。”
谁知听了荒宝的话,月真从白芍怀里挣出来,瞪着他冷冷道:“张口大师姐闭口大师姐的,我遇险的时候,你干啥去了?”
荒宝被问得哑口无言,方才若不是有大师姐出手,月真此时就不是只被摸了下胸这么简单了,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他还算什么男人,想到这里荒宝第一次觉得弱小的自己竟是如此可恨。
看到荒宝被月真骂得不敢吱声,白芍轻叹道:“真儿你怎么能这样说荒宝,方才的情景你让他怎么办,出来送死吗,还不快道歉?”
月真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重,忙抓住荒宝的手低声道:“对不起啊,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不碍事的。”
荒宝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他还不至于为月真一时的气话而责怪她。
见荒宝没有生气,月真挽住他的手臂,俏脸上重现活力,朝白芍道:“谢大师姐搭救,这几个贼人挺厉害的,大师姐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
看到白芍摇了摇头,荒宝忽然道:“会不会是轮回魔教?”
月真附和道:“对,看他们功法很像魔教。”
白芍漫不经心地道:“人都死了,是不是魔教已无关紧要,咱们回庙里吧。”
看着白芍转身往庙里走去,荒宝脑海里一遍遍地闪回那刀疤脸临死前的场景,大师姐明明已经放了他,为何还要再杀他,那人死前说的“圣”又是什么意思。
大师姐身上似乎藏有很多谜团,可她对自己和月真的好却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还是别想那么多了,荒宝把疑惑暂时埋在心底,拉着月真的手跟上大师姐。
三人来到神像后面,眼前的景象再次让荒宝吃了一惊,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又有大变化,他身上被烧坏的死皮已经脱落了一大半,新长出的皮肤已经与正常人无异,受损最严重的面部也恢复大半,依稀现出原本的模样。
月真忽然指着那人口鼻处的灵气流,讶声道:“大师姐,那是……那个吗?”
“是。”
白芍点点头,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一齐看向荒宝。
荒宝被二女看得心里发毛,疑惑不解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这个那个的。”
月真没有理会,继续问道:“我记得爹曾说过,像荒宝这样的世上只会有一个,那他又是什么?”
白芍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清冷的脸上罕见地露出迷惑之色,喃喃自语道:“能这般轻易地沟通天地灵气,不会错的。”
月真道:“会和劫体有关系吗?”
白芍摇摇头:“先不说那劫体远在青衣门,梦清仙子不会允许轻易带出,据我所知那劫体并无实形,亦不会有这般威能。”
两个师姐的对话,荒宝一句也没听懂,看着地上这人在灵气流的帮助下,伤势正在飞速恢复,能这样轻易地沟通天地灵气,修炼真力也一定很容易吧。
想到这里,荒宝心里不禁有些嫉妒,这样的天之骄子为何要与废物一样的自己生出感应,他顿时有些后悔坚持来这里了。
荒庙里安静下来,三个人各怀心事,忽然一阵清脆的噼啪声打破宁静,荒宝往声音来源看去,便见地上那人身体表面残存的布片连着旧皮,自头部往下纷纷崩裂脱落,甚至被烧掉的头发也长了新的出来,只是脸面上还留有不少暗红色印痕,将原本的俊秀破坏得一干二净,看上去已有些丑陋,可那些疤痕配上结实的身体,即便他看上去年纪没比荒宝大多少,却有一种成熟的魅力。
眼见月真也在盯着那人看,荒宝心里发酸,下意识地紧了紧和月真握在一起的手:“他……好像要醒了。”
果然没过多久,那人眼角微微动了几下,随即便醒了过来,一睁眼先看到离他最近的白芍,竟吓得惊叫一声,站起身连连后退。
荒宝这才发现他个子还没自己高,虽然破了相丑陋不堪,身体却异常健壮,不禁暗笑这莫不是个打柴的农夫。
那丑人直到退到墙角无处可逃,又把目光扫向月真和荒宝,眼神中的惊惧之色不减反增,颤声道:“别……别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都听你们的,求求你们别杀我……”
荒宝看了眼白芍和月真,心中暗暗纳闷,一个绝世容颜的冰仙子,一个温婉可人的碧玉美人,再加上自己这个人畜无害的废人,怎么在他眼里就好像变成凶神恶煞一般。
白芍秀眉微蹙道:“你叫什么名字,认识我们么?”
听了白芍的话,那人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站在荒宝身边的月真忽然轻啐一声,将头侧在一边,面生红霞。
原来那人跨间遮羞的布片忽然抖落,胯下粗长的蟒根正昂然挺立,那凶猛的气势仿佛要择人而噬,看到这样的凶物,荒宝也是吃了一惊,他原本对自己的本钱颇为自信,可与这人一比,便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
白芍冷哼一声,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套袍衣丢了过去:“你先穿上衣服。”
也许是看出荒宝三人对他没有恶意,那人手脚并用地穿上衣服,神色已不像刚醒来时那么慌乱,嗓音低哑道:“我……我是个散修,名叫风残。”
看着他说话时躲闪的目光,荒宝立刻便意识到他在说谎,风残这个名字只怕也是临时编出来的,可偏偏大师姐像没察觉到一样,继续问道:“你还记得怎么受的伤吗?”
风残从角落里走出来,四下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好像在练功……”
说到一半风残捡起地上的铜镜,忽然张着嘴一脸震惊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芍道:“你练功走火入魔险些丧命,脸上的疤就是这样留下的。”
风残听罢愣了一下,满是疤痕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向三人拱手施礼道:“原来是三位恩公救命,请受在下一拜。”
“你快起来吧,我们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好的。”月真见他有误会,忙摆手道。
荒宝忍不住道:“受他一拜也是应该的,要不是咱们替他解决了那三个凶徒,他也活不到现在。”
月真瞪了荒宝一眼,小声道:“行善无名,功德无量,这种事怎么好拿出来计较的。”
风残似是听到月真的话,又朝她拜道:“仙子不但人美心善,更具菩萨心肠,请恩人告知姓名,他日定要立生祠相谢。”
月真得了他的赞美,笑颜如花,喜滋滋地道:“你真是这样想么,立生祠就免了,我叫月真,他叫荒宝,那边的白衣仙子是我们的大师姐,名叫白芍,我们都是玄月宗门下呢。”
看到月真因为风残的一句话便喜笑颜开的样子,荒宝心里不是个滋味,越看越觉得这丑八怪假仁假义,一举一动尽是装腔作势,内里不知藏了什么坏心思。
荒宝张了张嘴,终是没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若是让月真以为他在故意诋毁人家,可就更难受了。
白芍已在一边默默观察了许久,这时忽然道:“这里不久前出了黑光异象,只怕已被轮回魔教盯上,不宜再作安身之所,你若没其它去处,便跟着我们如何?”
不等风残回应,荒宝先跳了出来:“我不同意,咱们还有正事要办,谁也没空照顾这个累赘。”
白芍气得盯着荒宝冷笑道:“原来你知道照顾累赘很困难呢。”
荒宝气势顿时一弱,他知道大师姐在暗指他自己本就是累赘,可心里依旧忿忿不平,我起码是你们的师弟,这丑八怪又算什么东西。
风残仿佛没听到荒宝说他是累赘的话,声音平静道:“在下对玄月宗仰慕已久,如能拜入门下自是三生有幸,只是如今这般模样,恐不被众弟子所容。”
白芍道:“这不用担心,我玄月宗弟子都不会以貌取人,只要是诚心求真问道,便能入得我门。”
风残看了一眼月真,眼神中似有狂热之意,随即道:“我愿跟随你们。”
荒宝见他盯着月真看,忙挡在月真身前,还没来得及开口,白芍的叱责之声便已传来:“荒宝你再要胡闹,我就把你送回山交由师尊管教,以后也别想跟我们下山了。”
衣袖忽被扯了一下,一回头正对上月真担忧的眼神,荒宝想起下山前师尊交代让他和月真要听大师姐的话,顿时觉得好没意思,有心想再抗争一下,又怕大师姐真把他一个人送回去,到时两个美人师姐和一个丑八怪同行,他更是要担心得睡不着觉。
想到这里,荒宝有气没力地道:“大师姐有命,师弟怎敢不从。”
没了荒宝的反对,风残便顺利被三人小队接纳,他也没什么东西要带走,身上唯一的财物还是白芍刚送给他的衣服,于是一行四人没作耽搁便离开了荒庙。
走出没多远,趁着白芍召出飞撵,正安抚因憋闷而有些焦躁的飞麟兽之时,荒宝悄悄靠到月真身边,低声道:“大师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干嘛非要邀这丑八怪入门?”
月真白了他一眼,轻笑道:“大师姐刚说了玄月宗弟子不会以貌取人,你想让我去告你一状么。”
荒宝忙拉住月真的手:“师姐最好了,不会舍得看我被大师姐赶回去的,那……风残师弟虽然是有些天赋,可毕竟不知品行如何,万一是魔教的奸细怎么办?”
月真道:“正因为他有那样天赋在身,才不可能是魔教奸细,否则那玄凌魔头真是瞎了眼呢。”
荒宝听得一脸迷惑,想不通为何能那样子沟通天地灵气,就不会是魔教奸细,只得喃喃道:“反正我看他不像好人。”
月真轻叹道:“依我看,你才要多向风残师弟学学才好,再这么莽撞行事,我和大师姐还会多包容你,其他人可就被你得罪完了。”
荒宝自是知道月真说这话是为他好,可就是不喜欢她拿自己和风残比较,心中闷闷不乐,索性独自一人抢先登进车内。
等另外三人都进到车厢里,飞撵便再次升起,向峨眉山方向疾驰而去。
荒宝因不喜月真方才的说教,在她上车时便故意没有坐在她旁边,谁知让那风残钻了空,明明挺宽敞的车厢,他竟恬不知耻地挤在月真身边,几乎轻微一动就能碰到月真的身子,而最可气的是月真却也任由他亲近,风残不知低声说了什么,竟逗得月真咯咯直笑。
荒宝此时彻底没了看窗外风景的心情,一双眼直直地盯着风残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敢有任何不轨意图,就立刻冲过去保护月真。
“你太小瞧真儿了。”
白芍清冷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荒宝被惊得一颤,转头一看,原来大师姐不知何时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双凤眼正盯着他看,上身朝他微微倾斜,以至于荒宝目光稍垂,便能看到她胸前那对浑圆饱满,沉甸甸的险些要破衣而出的乳峰,几乎就要蹭到自己的手肘。
荒宝悄悄咽了下口水,忙将目光转向别处:“大……大师姐是何意,我不太明白。”
见到荒宝坐立不安地模样,白芍轻笑一声:“真儿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她的性子我最清楚,别看她现在没有拒绝风残的亲近,那家伙想有什么出格举动,却也难如登天。”
听罢大师姐的话,荒宝再看过去时,果然发现两人看似相谈甚欢,可每次风残想要进一步靠近,都会莫名退下来,仿佛柔弱温婉的月真周围存在着一堵无形的墙,将两人分隔在两个世界。
荒宝暗暗松了口气,忽然想明白大师姐方才话中之意,忙侧过身子喜道:“原来大师姐早知风残不是好人么,那为何还要召他入门?”
白芍神秘一笑:“我可没说风残不是好人,你可不要胡猜乱想哦。”
荒宝此时正面看着大师姐,才发现她的腰肢也和月真一般纤细,只是往上的线条延伸到胸脯这里,却是惊人地胀了起来,包裹其上的白衣将那两只分量十足的硕乳紧紧挤在一起,形成的那条深不见底的乳沟,在胸口衣领开口处隐约可见,这样近的距离,荒宝甚至能闻到其中飘出的浓郁奶香。
看到大师姐正盯着他的下身看,嘴角微露笑意,荒宝才发觉下体不知何时撑起了帐篷,忙拿手盖住,尴尬地扯开话题。
“大师姐,我真的没法修炼真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