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
作者:漂流垃圾
字数:32.5K
落日的余晖照射在路边的灌木丛上,折射而出的金色阳光美丽而虚幻,周围的景观是那么熟悉,亦是那么怀恋,我站在公园门口向着不远处正在朝我走来的美丽妇人用力地招着手。
“妈妈!”
母亲看见我后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她快步走到我的身边,然后蹲下抱住了我。
“阿拉阿拉,小连今天是遇见了什么好事吗?这么高兴”
“嗯嗯!是这样的!妈妈你听我说,我今天交到了新朋友哦!”
“哦!是这样吗?那么这样厉害的小连应该得到奖励哦!”母亲温柔地抚摸起了我的头,一阵阵的暖流从自我的头顶传来。
“嘿嘿~”
得到了妈妈的夸奖我理所当然地开心了起来。
温暖且慈祥,母亲给我的感觉一直如此。
“晚饭已经做好了哦,小连跟妈妈一起回家吃饭吧”说罢母亲站起身牵起我的手慢悠悠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嗯嗯!今天我在学校还被老师表扬了哦!”
“小连这么厉害吗,老师表扬你什么了?”
母亲与我牵着手,而她的大拇指在我手心画着圈,弄得我有些痒痒的。“老师她夸我懂事!”
“哼!我家小连本来就是最懂事的,为了表扬这么懂事的小连,妈妈也为小连准备了更棒的礼物哦!小连快猜猜是什么。”
“嗯?”
我有些疑惑地歪过头看着母亲得意中带着些自豪的笑容,我很快便想到了母亲她会奖励给我的东西。
“汉堡肉!”
“小连真聪明!不亏是我的儿子!”
母亲牵手的力度加大了几分。
“我们走快点吧,妈妈”
想到母亲为我准备了我最喜欢的菜肴,我顿时打起来精神拉着妈妈加速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吼吼,忍不住了吗?小馋鬼~没有人会跟你抢的哦。”母亲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那笑容变得如同金子一般灿烂。
她的笑容一直是我最喜欢的表情。
“小连今天交到的新朋友是怎样的人?”
“嗯……是一个小胖子,因为她跟我一样是一个人,所以我们就一起玩了。”我回忆起刚刚在公园认识的哪位小胖子,还真的是玩得非常尽兴啊,如果明天还能遇见她那就真的太好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个小胖子他是一个怎样的小朋友呢?”
“一开始是她主动来找我玩的哦,我跟她在一起……”在归家途中与母亲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感受着平稳且普通的幸福感,我不禁希望这样普通的日常如果能够一直持续下去那该多好。
“还有就是,呀啊!?”
这时一个人毫无征兆地倒进了我的怀里,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妈妈?”
我低头看去,看见的却是一个可以看向另一边的血洞,落下时洞内溅起的鲜血沾染在了我的脸上,她身上传来的浓烈血腥味与火药味让我不禁想要推开她。
但是当我看见她的脸时,我的身体顿时如同石化一般动弹不得。
“若叶?”
拜托……
不要这样……
“咕咳!”
脚踝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地将我从噩梦中惊醒,那恐怖的疼痛感迅速地让我清醒了过来,同时也让我意识到现实只不过是另一个该死的噩梦罢了。
我这是在哪?
我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是手腕与脚踝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分毫,这种紧束的感觉我曾经体验过,只不过这一次要比上一次来得更加彻底。
强忍住脚腕处传来的冰冷异物感与剧痛,我开始环顾四周,现在我似乎是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房间中的光照很差劲,四周看起来非常昏暗,头顶摇摇欲坠的昏黄灯泡只能起到聊胜于无的作用。
而我正躺在一张单人床上,不……准确的说是被锁在这张床上。
四肢皆被坚固的铁质镣铐牢牢锁在床的四角,这让我的活动范围极为地受限,镣铐卡在身上带来的疼痛感与不适感则都被我右腿脚踝处传来的钻心疼痛所完全掩盖。
好痛我尝试开口说话,但是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慌乱之中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嘴似乎是被胶带封住了。
“咕呜……”
因为痛苦我的眼泪与汗水完全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现在的情况甚至就连挣扎与哭喊这种宣泄型动作都做不到,我只能完完全全地与那股剧痛感正面接触。
“抱歉啊,连君,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弄疼你了……”又是一阵剧痛传来,脚踝处的冰冷异物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伤口之间直接接触时带来的火辣辣灼烧感。
一块毛巾从旁边伸出替我擦去我脸上的冷汗与眼泪,鲜红色的发梢从我身边垂下蹭在我的脸上,给我带来一丝丝让人烦躁的瘙痒感。
我的耳边响起甜美且中带着歉意的声音,但是我不想抬头,我不想去看这个声音主人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其实,真的我也不想再这样的……我只是……对不起啊,连君……”她在向我道歉吗?
明明这些都是你的错啊……
伤害我的人是你,杀死若叶的人是你,现在对着我道歉的人也是你……还真是……虚伪又恶心这时她又俯下身凑到我的耳边,这个举动让我不禁害怕起了她是不是要咬下我的耳朵,但是她接下来的话为我带来的恐惧感盖过了其他的一切。
“但是这作为对你欺骗我的惩罚算是轻的,还有一只腿,你给我咬牙忍住。”听见这句话,我僵硬地抬头,看见的却是她那毫不留情的冷漠表情,过去的她似乎从来没有对我做出过这种表情。
与刚才不同,就仿佛人格分裂一般,明明刚才还在那般向我道歉,而现在又说要惩罚我。
真是他妈的神经病……
她起身的瞬间我看见了她染血的衣服与手上闪着寒芒的匕首,再联系到刚才她说的话,我只能强忍住恐惧闭上眼等待下一轮痛苦的到来。
首先是匕首带来的丝丝凉意,刀刃划破皮肉,深深刺入血肉,其后刺痛慢慢扩大为快要让人休克一般的剧痛,那是能让人抛弃一切理智与尊严的痛苦。
“呜!!”
我想要放声痛哭但是却只能发出一两声的闷哼,想要挣扎但是挣扎只会刺激到我的伤口,然后给予我更大的痛苦,痛苦慢慢增大的同时,随之而来的是心中对她的恐惧也慢慢地增大。
不要……
快点结束吧……
求求你了……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再继续了……求求你……
谁能来救救我?
谁都好……请来救救我吧……
经管在心里这样祈祷着,但是这次她却似乎并不想就这样简单地结束,匕首依然在向着更深处前进,刀具入体带来的剧烈痛苦几乎让我快要发疯,我心底竟有些希望如果我能就这样晕过去那该多好,但是这股剧痛就如同想要玩弄我一般,任凭我多么痛苦但是意识却依然清醒。
啊……似乎有什么断掉了……
我感觉到那把匕首已经触碰到了我的骨头,我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想要就这样直接切断我的骨头。
如果我嘴上没有胶带的话我一定已经开始哭着求饶了吧……但是如果我求饶的话她就会放过我吗?
就在这时匕首被抽了出来,又是那股熟悉的灼烧感,但是感觉到这股灼烧感时我却不禁松了口气,至少她不是想要直接切断我的腿。
但是这下我想都不用想,现在是绝对没有办法走路了,也没有办法如同上次那般逃离她的身边了,可能就连以后都……我能感觉到我的血液从伤口中涌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我的力气似乎也在慢慢地被抽离我的体内。
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了,被胶带堵住的嘴让我有了一种窒息一般的感觉。好疼……
好累……
天花板似乎越来越暗了,是那个灯泡的问题吗?还是我自己……我会就这样死掉吗?不要啊……
妈妈……
我的伤口处忽然传来一股清凉感,我勉强抬起头看去,只见她正拿着不知名的药膏慌乱地涂抹在我的伤口附近,随后她手忙脚乱地从一个塑料针线盒中拿出针与线,开始僵硬地帮我缝起伤口。
她肯定是第一次帮人缝伤口……
针线入体为我带来了丝丝的刺痛感,但是好在我脚踝那块已经变得如同是麻木坏死掉了一般,我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痛苦。
一股疲惫感袭来,我只感觉天花板似乎是变得越来越暗了……“中场休息时间结束了哦,连君”
额头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将我叫醒,因为眼泪的原因我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即便睁开之后视线有些模糊,当我慢慢适应眼前的氤氲之后,我惊讶地发现我手脚上的镣铐被解开了,就连嘴上的胶带都不知何时被撕下了。
但是脚踝处传来的灼烧感却愈加强烈,我低头看向脚踝,那里已经被几块绷带胡乱地包裹了起来,虽然只是随意的包扎,但是至少起到了止血的效果,不过即便如此那股钻心的疼痛感依然让人难以忍耐。
“好痛……”
而她正在用一块还染着血的毛巾专心致志的替擦拭着我的汗水与眼泪,此时的她只穿着内衣,那相较与同龄人丰满的身材在此刻显露无疑,但是此时我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她的身材。
伤口处处传来的灼烧感愈来愈严重,只要微微一动就会感受到这种钻心之痛,我甚至希望她能直接砍掉我的腿,至少这样不用经受这种伤口摩擦时带来的痛苦。
似乎是听见了我的话,她关切且心疼地抚摸起了我的头,我无力的摇了摇头想要甩掉她的手,但是确实理所当然的无济于事,她缓缓的将我上半身扶起让我能坐在床上,脚踝处的伤口在拖动途中与床单接触,顿时疼得我发出了几声闷哼。
“很疼吗?连君”
“嗯……”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看见她关心的脸我不禁泛起一阵恶心,多么讽刺,明明是施暴者却对受害者摆出这种可笑的善人姿态。
“那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我疑惑地看向她,只见她一边微笑着一边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根针管与几粒被塑料包装起来的蓝色药丸。
“这个是可以帮助连君变得舒服起来的止痛药哦”说着她抓着那几粒药丸在我的面前晃悠了两下,我费劲的抬起手想要去抓,但是她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我因为疼痛而变得迟缓的手臂。
“不过嘛……想要拿到这个可是有条件的哦~”
“条……件?”
听见有条件我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毕竟那家伙要玩的游戏一定由让我痛苦的事情所组成。
听见我的话,她微微一笑走上了床直接站到了我的面前,而她的内裤几乎快要直接贴上我的脸,我马上撇开了头选择不去看她。
果然又是这些事情……
怪不得要将我扶起来这家伙脑袋里塞的全都是这种东西吗?
恶心……
“喂,不要这样……”
经管知道可能无济于事,但是我还是小声地拒绝了她。
这时我听见一阵衣物被脱下时与皮肤磨蹭所的声音,我赶紧闭上了眼睛尽量不去看她那下作的姿态。
“来玩一玩嘛,连君”
“难道连君不想变得舒服起来吗?”
“我不是在请求你哦,连君”
“连君?”
“如果连君再不理我……我就要惩罚连君了哦”她魅惑且柔软的声音于我耳边萦绕,或许昔日我确实会因为这声音而心动,但是现如今却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与不适。
任凭她说了这么多,我却依然没有选择睁开眼睛。
至少……能拖一会是一会,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咿啊?!”但是这时我的左脚踝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感觉到那股如同被闪电击中般的剧痛,我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而眼泪则是在顷刻间便流了出来。
只见她正微微转身用左腿踩在我脚踝的绷带上左右摩擦着,而她每摩擦一下,我的痛苦便加重一分。
“等!啊……疼!停,停下!求你……求求你,我玩……快住手……”要害被抓住,我没有一丝反击的余地,只能被她像这样玩弄着然后发出这样丢人的求饶声。
“哈哈,连君的叫声就像女孩子一样呢~”
还真是屈辱……
这时她忽然猛的加大力度将我那受伤的腿死死地踩在自己的足下,成倍袭来的痛苦让我的大脑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噫!”
“哎呀哎呀,很疼吗~连君”
此时的她已经将衣服脱得一丝不挂,那优雅魅惑的躯体在这破旧阴暗的房间内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但是我是真的不想要去看那酮体,虽然她那副身体确实是堪称是完美无瑕,但是我却无比地恐惧着那身体内埋藏着的肮脏灵魂。
“哈……就是这个表情……连君以后要经常做这幅表情给我看哦~”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快……停下”本来便缝得不太牢靠的伤口被她这么一踩似乎又有了出血开裂的迹象,感觉到那股足以让人抛弃理性的剧痛,我在取舍之下只得放弃了我那并不值钱的面子,转而一边流着泪一边卑贱且低下地向她求饶。
哈……还真是受不了自己的这幅模样……
“小连……真可爱……”
她抬起踩着我伤口的脚,感受到腿上的痛苦微微退去,我在心里松了口气,只见她俯下身到我的面前。
为了表示诚意我忍住对于她恐惧转而用讨好谄媚的目光看向她。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脸上挂着的笑容变得愈加灿烂,她微微地靠近我的脸,然后直接伸出了舌头,开始像宠物狗一样舔起我脸上的泪水与刚刚因为痛苦留下的冷汗。
感受到脸上那温热湿滑的触感,看着她那迷离陶醉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简直快要让我吐出来,但是我却只能畏畏缩缩的愣在原地不敢再对她有任何的反抗。
有时候她的舌头会调皮地围绕着我的眼睛打转,每当这时我都会害怕她会用她的舌头戳瞎我的眼睛,直接塞进我的眼窝。
而且我知道……
她确实有这个胆量……
忽然,她的舌头灵巧地撬开我的嘴唇,迅速地与我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在过去那间地下室时她也强迫着我亲吻过,只是这次她再也没有上次对待我时的那份温柔,这次她的一切行为都如同是想要将我折骨入腹一般极具侵略性。
她双手按住我的脸颊两侧,舌头粗暴地在我的嘴中搅动着,强硬地让我去配合她。慢慢的,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
但是她却依然还是乐此不疲地与我亲吻着,甚至就连说话与换气的机会都不给我,一滴滴唾液从我的嘴边流下,而我也完全分不清那滴唾液到底是她的,还是我自己的,亦或者二者皆是。
这种时间漫长的吻法似乎是叫法式湿吻来着,但是她的动作却不同于我印象中湿吻的浪漫与优雅,她只是如同一个原始人一般粗暴且笨拙的宣泄着自己的欲望。
而我也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恶心感与窒息感,无奈地配合着她。
良久,她终于停了下来,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终于放下还悬着的心。
她靠后微微地与我地拉开了距离,纠缠在一起的舌头解开时拉出了一道由唾沫组成的银线。
她盯着我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然后就这样与我面对面对视,那双深绿色的深邃眼眸盯得我有些不舒服,但是我却不敢将我的视线移开,生怕我的举动再次让她抓到折磨我的把柄。
脸上湿乎乎的感觉很不舒服,脚踝伤口处的疼痛感依旧难耐,而她就这样微笑着盯着我不说话,房间内的气氛逐渐朝着奇怪的方向偏去,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氛围,我有些怯生生的开口道“玩也玩过了……请你把药……给我吧……”
“哎—明明正戏都还没有开始的说,我也还没有舒服够哦,满足女朋友是男朋友的使命不是吗?”她轻抚着我的脸,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看见她惺惺作态的模样,我选择性地无视了女朋友那几个字,但是即便如此我心中的厌恶感还是逐渐地蔓延了开来。
“……你管这叫……舒服?我说啊……你这家伙……也差不多该满足了吧。”说出口之后我才忽然意识到我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似乎有些冲了,我看着那正在瞪着我的翠绿色眼珠,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阵阵恐惧与后悔,空气中似乎也开始弥漫起一种压抑的气息。
到最后我还是服软地低下了头,但是就当我想要去开口道个歉时,一双手猛地伸了过来掐住了我的脖颈。
“咕啊!?”
“满足?”
压倒性的窒息感袭来,我无力的抓住她的手,刚刚才准备好的道歉的话此时已经说不出口了,剧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我脑海中莫名地回想起了若叶对那无神的眼珠,明明刚刚才被擦去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放……放……”
放手仿佛没听见我的话,她就这样低着头,红色的刘海垂下配合着房间内阴暗的光线让我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觉得仅仅是这样我就能满足吗?浅上连,难道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吗?!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忍耐了多久?!你知道我在三楼听见你和那三个婊子打情骂俏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你明白吗!!?浅上连!!”说着她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我眼前的视野逐渐变得模糊,漂浮不定的氤氲再次于空气中浮现,仿佛是纠缠不散的恶灵一般。
“连君啊……那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不会逃跑……明明你说过……明明是你自己答应我的啊……我们已经做过那种事了……你会在那乖乖等我回来……到底为什么……”看着眼前时而癫狂时而悲伤的少女,渐渐地我变得已经无法去思考她所说的话了,仿佛每根血管都在扩张都在狂跳,我浑身上下都开始出现一阵病态地颤抖,但是渐渐地,就连颤抖都停止了。
这家伙……完全不知道收力啊……
“浅上连……你到底明不明白啊……那些教别人如何忍耐然后消除欲望的家伙都是在说谎啊……欲望这种东西完全没有办法消除的!从得到一个的时候就开始想要得到更多才是人之常情不是吗!?”她在说什么……
慢慢的,我变得看不清也听不见眼前的东西。
在我眼前浮现的是方才梦境中的美好前半部分,妈妈她微笑地牵着我的手,带着我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等到回家就能吃到妈妈做的汉堡肉了……
真开心啊……
我向牵着我的手的妈妈微笑,妈妈她也朝着我微笑。
妈妈……
我……
但是这时原本还在我眼前的母亲却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几声听不清含义的慌乱呼喊声,我的意识似乎被什么东西强行地拽回了我的躯体里。
“连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要睡……求求你快点睁眼好不好……”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的是一边哭泣一边手忙脚乱地想要叫醒我的藤野亚纪。
看见我醒来后,她马上抱紧了我不住的哭泣起来,她充满肉感的曼妙躯体直接与我紧贴在了一起,而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并没有将自己对于她的厌恶与恶心展现出来,只是冷漠地看着还在哭泣不止的少女。
如果就这样死掉的话……
妈妈她一定会很伤心吧……
清醒过来后,脚腕处那钻心的疼痛感再次一口气涌了上了。
“好痛……”
“还在疼吗……连君,抱歉啊……等一等……”听见了我的话,她马上松开了我,连忙从床头柜里拿出了那还带着塑料包装的药丸,她撕开包装取出里面的药丸,然后随意地将包装袋扔在了地上。
随后她不知从哪掏出一瓶矿泉水打开瓶盖,然后将水与药一同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有些艰难的将药放进嘴里,然后拿起矿泉水喝了两口勉强将药丸吞了下去。
“还在疼吗?连君”
“嗯……”
那股灼烧感就如同蚀骨之蛆一般,它正在逐渐将我的精神逼向极限,或许是因为刚刚才吃下药,药物的效果并不是太明显。
这时她忽然掏出一根针筒来到我跟前,对准我的小臂根处想要注入针管内的东西,我连忙拿开手,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怀疑,她用陈恳中带着丝丝歉意的语气说道“那个……这个药丸一定要配合这个一起使用才行,这样的话止痛的效果才会更好哦。”她说这段话时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像在说谎。
“是这样吗……那就,拜托你了……”
看着她诚恳的表情,我有些将信将疑伸出了手臂,兴许是看见我如此配合,她向我甜美地一笑,然后对准我的小臂根部打了下去。
如果不是痛苦让我失去了理智如果我能提前知道那针管里到底是什么如果上天愿意再给我一次让我从头来过的机会……那么这次我就算是疼死也不会去拜托她给我打那个针。
短暂的刺痛感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冰冷液体混入血液中带来的不适感,看着我手上逐渐被推到底的针筒,少女脸上甜美的笑意逐渐向着疯狂的方向转变而去。
“只要两三分钟就可以见效,就连痛苦什么的也可以一同忘却哦。”
“哈?”直至听她说完这段话后,我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那个针管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我绝对不应该触碰的禁忌。
是啊……我又怎么能听信一个曾欺骗过我无数次的杀人犯的话呢?“不会吧……”
我才是真正的蠢到了极点随后她从床头柜中掏出另一根针筒对准了自己的小臂,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她对着自己缓缓打了下去。
“哈啊……好棒……”
“……这,这到底是什么?喂!告诉我!你到底给我打了什么!?”即便多少猜到了答案,但是心中强烈的不安感还是让我几乎是吼着对着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听见我惊恐的质问后对着我歪过头,那病态潮红的脸上挂的灿烂的笑意让我完全看不透她内心的想法。
“是用了就能变得舒服的东西哦~”
疯子……
顺着她甜美的嗓音,我周围的一切事物似乎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昏暗的房间似乎逐渐被不知从何处射下的光线变得亮如白昼,那光线温柔且让人平和,腿上的痛苦在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房间四面的墙壁都不知为何开始渐渐消失,露出外面美丽到不真实的湛蓝天空。慢慢的,天空开始蔓延。
天空……
到处都是天空……
整个世界都被天空填满……
但是在看见天空的同时,时而如同画面叠加一般,时而又会被完全占据视野,各种各样的人,男人、女人、小孩、少年、少女……在城市街头在村庄泥道在校园走廊在公园巷尾他们议论着,嬉闹着,低语着,倾述着……
极致的静谧与极致的喧嚣混合在一起,但是却并没有显得不协调。
我能听见自己那剧烈的心跳声,这种怪异的感觉我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
我这是在哪?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眼前是无比怪异的景象,但是对着它们我却完全生不起一丝不适与厌恶。
与其说是生不起厌恶,不如说是变得完全没有办法思考,我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完全被动地去接受这一切。
“连君?”
一声疑惑且温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妈妈?
像是为了迎合我的期盼一般,不知何时,妈妈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为什么?
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完全没有办法理解我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来着?
妈妈她又是为什么……
母亲她带着温柔的笑容来到我的面前,带着她那一丝不挂的美丽酮体,而这次恍惚中的我并没有选择撇开视野。
只是单纯的欣赏着,只是觉得,很美……
但是这时一股奇怪的既视感却忽然涌上心头。
但是这副肉体似乎有点……
像是另外一个人……
是谁来着?
明明好像是很重要的人……
在思考间,母亲已经来到了面前,她低头看向我,她眼中的那抹赤色瞬间便再次将我牢牢的抓住。
“啊……”
对啊……
我好像是被坏人绑架了来着……
妈妈她……
难道是来救我的吗?
嗯嗯!一定是这样,毕竟妈妈是妈妈嘛!
“连君,你爱我吗?”
“嗯!最喜欢”
不等我说完一对柔软的唇便吻了上来,不等我回答便开始的热烈接吻,从互相接触的嘴唇上传来甘美且异常的快乐,舒服到让我全身松散般的异常快感从相交的双唇开始向着我的全身上下蔓延开来。
明明仅仅只是这样重合嘴唇,我却感觉到似乎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融化了一般。这种感觉……
好舒服……
不知为何我的身体似乎忽然变得极为敏感,哪怕仅仅只是触碰都能为我带来触电般的快感。
根本没有一丝呼吸的机会,嘴唇被妈妈热烈地吸附着,她的舌头自如的在我的口腔内肆虐着,牙龈,内壁,牙床,都她慢慢地被品尝着,被妈妈的舌头从内部爱抚,感觉脸颊都快要融化掉了。
像是为了索取更多快感一般,我忍不住伸出了舌头,与之相迎的,是妈妈的唇。
顺着魅惑的触感,我的舌头被夹住,顺势被吸入妈妈的嘴内。
被拉伸到极限的舌头,前方等待的是被如同蜜糖一般的妈妈的唾液所包裹着的,妈妈那温暖又柔软的舌头。
她将我的舌头像是包起来一样缠绕住。
品尝着浸染着舌头的甜美唾液,被吸住,被吞食,被缠绕。
同时品尝着各种各样亲吻的快乐,就连同舌根都被这甘美感所麻痹,就仿佛快要溶化一般。
从上到下因为重力而从妈妈的嘴里流过来的,是浓厚熔融状的蜂蜜般的液体。
那味道既像蜜一样浓厚,也能简单地温柔地溶解而去,如此甘美的味道。
有些令人不知足,但正因如此,才会永远地想要尝下去。
如今我所尝到的,是单纯地浓缩到极致的甘美,是妈妈的味道。
妈妈……妈妈……
就如同脑袋中的事物化为了一团浆糊一般,就如同重新成为一个小宝宝一般。想被妈妈溺爱着……
那味道明明浓厚到感觉都要呛到一样,但是我却感觉像是觉醒了什么癖好一样地迷上了它。味觉、嗅觉自不用说,就连思考都被染成一片甘甜。
全身继续增加着敏感度,像是要尽可能地接受快乐一样,像是要能更深地感受妈妈一样。
蜜像是要将我溺亡一样流入,我也高兴地将其喝光。像是要补充漏出的部分的遗憾一般,我一口接一口地咽下妈妈的唾液。
在喝光妈妈给予的蜜汁后,她的嘴唇离我而去。
随着离去的寂寞感,我睁开眼睛。
在我面前的是同样一脸恍惚的妈妈,那眼神告诉我,乐在其中、开心不已的不止我自己。
妈妈也同我一起,和我一同感受到相同、甚至更大的幸福。
能够一起变得幸福起来,这令我感到心动不已。
“要……继续下一步了哦,连君”
“嗯……”
这次我并没有拒绝妈妈……
“嘿嘿……连君接受我了!太棒了……我好爱你……连君”用手扶着脸,妈妈满脸恍惚地呢喃着。
那满含淫荡感情的笑容,可以说像是在撒娇一样。
真可爱……
她到底,期待和我性爱到什么程度了。
那份欲望的深度……不可估量。
如果是被其他女人抱有这般深沉的欲望的话,我应该会很恐怖才对。
但是只有妈妈,被妈妈如此深切地追求,只会让我感到喜悦。
妈妈缓缓帮我脱下了我身上的衣服,每当她的手抚过我的肌肤,我都会感觉到一阵直入骨髓的酥麻快感。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呢……再没有痛苦了只剩下纯粹的期待与快乐……
母亲她温柔地抚慰着我。
她的欲望就如同深不见底的海沟一般永无止境,仿佛永远无法被填满,永远无法被满足。
然而,明明快感高到让我完全无法思考,但是我却还是只能从其中感受到安心感。
并不是被欲望热络地融化,而是被她甘美地、温柔地、在暖意中融化。
有时候妈妈她会有些用力会有些粗暴,但是就连这种平时只会让我感到痛苦的事情,现在却能让我感到失神并且为此沉醉。
纺织的话语、身体、动作、给予的快乐,从母亲的一切中迸发出完全无法计量的爱情。
被妈妈给予满溢的爱情包裹,我被她拥抱着、品尝着母性,委身于深邃又安稳的快乐中去。
从那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母亲疯狂的欲望宣泄终于宣告结束了。
精疲力尽的我,被妈妈温柔地抱进她的胸中。
“连君,喜欢……喜欢……最喜欢你了哦……”她重复着爱的话语,虽然显得有些许淫荡,但听起来更像是温柔的催眠曲一般让人沉醉。
用胸部抱着我的同时,她的左手用满是慈爱的手法抚摸着我的头。
而她的右手,在拥抱中,咚、咚地温柔地拍着背后,就如同儿时一般母亲温柔地让我撒娇,哄我睡觉。
我想……或许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在满是快乐的,安稳的,将一切不安排除的爱情包裹下,朝向安稳幸福的睡眠深渊,我的意识逐渐溶解而去。
直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阵阵凄厉的哭声将我吵醒,顶住透支带来的疲惫,我缓缓睁开眼。
周围的环境已经变回那个熟悉的昏暗房间,忽近忽远断断续续的哭声让本就昏暗的房间染上一抹诡异的气氛,我不禁在妈妈的怀抱中缩了缩身子。
终于,我鼓起勇气眯着眼睛朝着发出哭声的方向偷偷瞄去,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体虚实不定的黑发女人背着我蹲在墙角痛苦地哭泣着。
起初是恐惧与震惊,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既视感。
为什么……
那个熟悉的背影我自然不会认错。
妈妈?
我疑惑地低下头看向紧紧拥住我的,还睡在我身边的女人。
两个?
怎么回事……
我慢慢地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是就在我思绪稍微深入的瞬间,脑内便传来一阵如同触电般的痛苦,这阵痛苦强行打断了我向前延展的思绪。
在痛苦传来的同时不远处正在哭泣的妈妈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愈加模糊了起来,强行无视掉那阵痛苦,我摇摇晃晃地朝她伸出手,兴许是想要挽留,兴许只是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而已。
哎?这是什么……
我发现伸出的小臂根部出现了一块奇怪的淤青,细看之下能从淤青上看见密密麻麻的针孔。
奇怪……
我生病了吗?
“看来得加大剂量才行呢……”
刚刚还在我身边安眠的妈妈不知何时已经坐起了身,她掏出一根针筒从身后温柔的抱住了我,随后她抓起我伸出的手,向其中缓缓地注入针筒内的东西。
“我是……生病了吗?”
“嗯,连君你生了很重的病哦”
“是这样吗?”
“是这样哦”
随着针筒内液体的注入,我的意识又逐渐陷入了迷离的混沌之中……好奇怪……虽然妈妈她很温柔……
但是总感觉哪里很奇怪……
(珍爱生命,远离毒品剧情需要,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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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浅上连失踪的第三天了,躲在一处破旧小屋的屋檐下的雾岛惠看着面前的瓢泼大雨叹了口气,她无力地依靠在背后还算干净的墙上休息着。
雾岛惠并没有如同别的警员那般穿着制式警服,而是选择穿着自己的黑色风衣加上墨镜,这套行头让雾岛惠的气质看上去并不像警察,比起警察,她的气质更像杀手或者罪犯,或者说只是单纯的更像一个危险者。
也许就是因为这种气质,即便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边缘地带,却依然没人敢打她的主意。
“唉,人生啊……工作啊……”
雾岛惠眉头紧锁,此刻她的心里焦急无比,因为昨天已经知道了情况的石原千鹤已经在电话里给自己下了死命令。
三天之内必须找到浅上连。
而今天已经是石原千鹤下达命令的第二天,就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个目标似乎是很难达成了。
边缘城区内的地势与人员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来得更加复杂,这里的居民要么极不配合调查,要么就是看见藤野亚纪的高额悬赏带着自己编的假消息想来赚波快钱。
才过仅仅一天,调查组内就出现了多起警员受伤的事故以及一大堆模棱两可的消息。
天时、地利、人和,自己这边一处都不占,想到今天可能又要无功而返,雾岛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尽管警队全员几乎都将自己的神经绷到了极限,但是却依旧效果不佳,至少在三天内完成委托这个条件似乎是不太可能完成了。
“长官!我来了!长官!”
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打断了雾岛惠的思绪,她抬起头,看见的是在不远处打着伞朝着自己的位置跑来的本乡。
“怎么来这么慢?”
“好消息啊!长官!”
雾岛惠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位跑的满头大汗的男人,自己明明在半个小时前就给他打了电话要他送伞过来,但是他却现在才到,这让雾岛惠有些微微的不满。
“什么好消息?”
“有藤野亚纪的消息了!证人现在就在我们的根据地那!而且经我推测这次消息的可靠性很高!”听见有关案件的消息,雾岛惠强行让自己打起了精神,她鹰隼般的眼睛从本乡的身上扫过。
“你就带了一把伞?”
听见雾岛惠这话本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出来的急,这个不小心就……要不委屈一下长官,跟我撑一把伞就好了?”
“还是委屈你在这等雨停吧。”
察觉到本乡满是期待的目光,雾岛惠面色微沉,她随手便从本乡手中夺过伞走进倾盆大雨之中。
“哎?等等……”
反应过来的本乡想要追上去,但是雾岛惠走路速度却极快,转眼间便离开了小屋几十米远。
本乡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雾岛惠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随后他从怀中掏出火机与烟盒,熟练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深吸一口手中的烟,看着因为升腾而起的烟雾而变得愈加模糊虚幻的雨景,他露出了一个有些自嘲的苦笑摇了摇头。
“正所谓高岭之花啊”
雾岛惠没用多久时间便回到了作为警方临时根据地的小屋,一位看门的健壮警员见到雾岛惠连忙站起身。
“长官”
“人在哪?”
“就在里面的小房间里”
说着那位健壮警员打开了门,雾岛惠朝着门内走去,来到内部的一个闲置的小房间前推门进去。
门内只有几个简陋的木头板凳与一张铺着报纸的破旧桌子,一个染着黄毛的背头小混混坐在板凳上盯着桌子上的报纸,而他的身边不远处有两位警员坐在凳子上一边聊天不动声色的望着他,在身边警员的注视下,那位小混混显得有些局促。
看见雾岛惠从门口走进来,黄毛的目光顿时被她所牢牢地吸引住,他身后的两位警员看见雾岛惠进门则是马上站起身。
“长官”
“就是他对吧。”
雾岛惠察觉到黄毛赤裸的目光眉头微微一皱,她淡淡地看了黄毛一眼,察觉到雾岛惠的目光那位黄毛混混马上挺直了腰,似乎是想要展现一下。
‘流里流气的,不像会说真话的人’
“喂,将你刚刚说的对着长官再说一遍吧”
黄毛身边的一位警员开口催促,黄毛听了连忙开口道“哦哦,事情啊,是这样的,上个月差不多这几天”
“等等,也就是你是一个月前遇见的她?”
雾岛惠听了他的消息脸色一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啊?是,是啊”
“……啧,行吧,你说说看吧”
又是这种与现在有很大时间差的过期消息,甚至就连真实性都还存疑。
“那天早上啊,我刚刚吃完早饭想着出门溜溜,然后我在路过老街的时候就遇见她了,当时我就琢磨着这种年龄的小姑娘在这多多少少有些奇怪,我就上去跟她聊了两句关心她的话,结果没聊两句她就掏枪对着我,当时的我吓了一跳,然后就马上走了。”
“你还记得她当时拿的是什么枪吗?”
雾岛惠眯着眼盯着他,如果这个问题也回答了一个大概正确,那么这条消息就有很高的可信度。
“条,警察的枪,这个我很确定”
黄毛露出一副自信的表情。
看见他认识警察的配枪,雾岛惠心里微微有些惊讶,毕竟警方发出的任何公告里都没有提过死过警察也没有提过枪的款式,公告里只提过藤野亚纪是持械歹徒这一点仅此而已。
“你很清楚这方面的事情啊”
“嘿嘿,我是军迷,军迷”
黄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听完他的话,雾岛惠低下头思考了片刻,看着门外逐渐变小的雨势,她拿定了主意。
“就去你说的地方看看吧,你来带路,你两也跟着一起来。”反正现在继续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也不是个事,索性就去碰碰运气好了。
“啊……哦”
“是”
雾岛惠离开小屋来到门口的警车旁,她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而黄毛则是在两位五大三粗的警员的簇拥下极为局促的坐在车后座上。
“带路”
“那……先调个头吧”
雾岛惠按照他示意的方向驶去,一路上除了黄毛那有些怯生生的指路声外没有任何的聊天声,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但是雾岛惠却并不在意,依然是自顾自地开着车。
忽然,雾岛惠注意到门外有些异常的景象,她扭头对着黄毛问道“喂,这一块都没有人的吗?”
明明刚才还能看到稀稀疏疏的行人与店铺,但是似乎是在进入这块区域之后所有行人都莫名的消失了。
“嗯……这一块嘛……其实……嘛,怎么说嘛”
“到底是怎么了”黄毛这支支吾吾的反而勾起了雾岛惠的兴趣,雾岛惠沉声追问了下去。
“夜魇,住在这里的家伙我们叫她夜魇,听说她曾经用铅笔杀过人……”
“夜魇?”雾岛惠眉头一皱,听见夜魔这个绰号,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另外一个难缠的家伙,但是在仔细思考过后,雾岛惠基本断定了黄毛嘴中的夜魇应该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混蛋,毕竟在世界各地都有关于夜魇的传说。
“对,我们除非万不得已,不然都尽量不会经过这块地区。”
“这样吗”
“那个……就是前面的那个公寓旁,我当时就是在哪遇见的她。”雾岛惠停下车朝着前方望去,那里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楼。
“你们在车里等我。”
她转头嘱咐他们三人继续在车内待机,说罢雾岛惠便走下车撑起雨伞缓缓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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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极乐与小连在一起的时光还真是极乐……
享受这幸福而混沌的三天后来之不易的清醒时间。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看着小连他恍惚可爱的脸,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光,我完全克制不住自己脸上的傻笑。
我为小连所做的那么多事情那么多准备都绝对不是徒劳,小连他终于回来了……又一次回到了我的怀抱,我又再一次能尽情亲吻他了,又再一次能尽情感受他了……经管事实上我自己也知道,这是一份绝对不会长久的幸福。
但是即便是这种稍纵即逝的幸福,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就这样随意地从我指尖溜走。
我从床头柜中掏出手枪随手转开弹仓,枪里还剩下最后两发子弹。
这是我为了他跟我自己准备的……
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次与小连分开,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一直跟他在一起。
这三天来我与小连都是在半梦半醒中度过的,这样的日子很禁忌,但是也很诱惑,特别是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将其他一切不重要的事情都抛弃掉,只剩下最重要的他就可以了。
真棒啊……
不用考虑未来的事情,活在当下便是。
毕竟……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
我能做的只有珍惜现在与小连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直到被他们找到为止。
我从床头柜堆积如山的针管中掏出两根,然后熟练地将针管对准小连的手臂,但是看见小连现在的状态,我又默默放下了针管。
小连现在的状态显得有些过于虚弱了,昔日湛蓝灵动的眼睛早已变得恍惚且混浊,也许是因为与我一起赤身裸体这么久而染了风寒,又或许是因为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而引发的一系列并发症,小连在第一天时便发了高烧,但是当时的我却并没有在意这些情况,只是继续与小连他一同开心着。
时至今日,我甚至有些不确定小连他看见的世界与我看见的是否还是同一个世界,在这种状态下,就算小连他忽然晕死过去也不奇怪。
但是心疼归心疼,我的心中却没有多少的内疚,毕竟即便小连他现在依然还是健健康康的,在被那群家伙找到前,我也会带着小连他一起上路。
最终我叹了口气,放下了小连瘦如竹竿一般的手臂,转而将针筒放在手上仔细端详了起来。
我记得当时那个药贩告诉过我,它能让你看见你最爱的那个人。
我看见的人自然是小连,但是小连看见的人却并不是我……而是他的母亲来到这里后他甚至没有叫过我的名字,这也难怪……毕竟我们的立场已经不一样了。
但是即便如此,对那个女人的妒忌却依然还是让我感到快要发疯一般的苦闷。
如果按照以前我一定会对小连发怒,但是现在我也不想再迁怒于他了。
小连与我做爱时的那幅表情与以往我所见过的小连他所做出过的任何表情都不一样,那是发自心底的顺从与温柔与毫不掩饰的幸福混合而成的表情。
即便我知道……
那个表情并不是针对我但是,我却依然为我现在能独占那美丽表情而贪婪的欣喜着。
至少现在……这幅可爱的表情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只要知道这就足够了。
我轻轻地抚摸起小连的头,小连他也如同条件反射一般身体微微一颤,然后下意识有些艰难地反抱住我的手,嘴中也发出了几声痴痴的如同傻笑一般的呢喃。
即便已经变得这般但是他却依然还在尽力回应我。
真是可爱能遇见小连真的太好了我伸出另一只手如同抚摸宠物犬一般轻抚着小连裸露在外面的平坦小腹,似乎小连的腹部已经有些微弱地内陷了。
毕竟这三天都没有吃过什么正经东西嘛,基本都只是随便应付一下。
那个药还能麻痹人的饥饿感真的是帮大忙了……不过竟然现在清醒了,还是先吃点面包什么的比较好。
我站起身,床的周围就如同垃圾场一般随意地扔着用过的针管与矿泉水瓶,我并没有在意那些,穿上鞋我来到客厅的木桌旁,从上面堆积如山的塑料袋中随手拿出两个面包。
这里的食物和水还能再坚持一个星期,应该……足够了。
“咚咚咚!”
但是就在我想要转身回房间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完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后,一个清脆的女声自门口响起。
“请问有人在家吗?”
谁?推销员吗?这种地方都有推销员吗?还是说……警察?
啧……管她是什么,干脆无视掉好了。
自从来到这个出租屋后从来没有人来串过门,也许在这三天内也有人来过,但是我当时可能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小连身上而直接无视了敲门声。
忽然意识到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可能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我不禁有些脸红。
再等一会吧也就是因为察觉到隔音并不好,所以我就站在原地没有走动,雨声未必能完全掩盖住我行动的声音,如果被外面的人察觉到这不是空房那就麻烦了。
“有人吗?”
门外的那个女人依然锲而不舍的敲着门,我也只能就这样除了脚之外都赤身裸体地傻不拉几呆立在客厅里。
真麻烦差不多过了两三分钟,敲门声才终于停了下来。
门口的人似乎终于离开了,我松了口气慢慢将面包放回桌子上。
那人终于走了吗?
我有些怀疑地走到窗口旁利用窗帘的缝隙向外望去,外面射进来的光线微微地有些刺眼,这个屋子的采光并不好,在小连所在的卧室中甚至连窗户都没有,所以直到现在我才确定时间似乎已经来到了下午。
看上去外面似乎是下了很大的雨,玻璃上流下的水渍让我本就不清晰的视野变得更加模糊。
无奈之下我微微拉开了一部分窗帘以让自己的视野变得更加清晰。
不远处能看见一个身穿黑风衣打着伞的女人的背影,看身材应该是个美人,此时她正朝着街道的尽头走去。
刚刚来敲门的人应该就是她没错。
看她的样子也不太像警察,但是也不像是推销员,对于这种家伙的警惕心还是要有的。
那么到底该怎么办呢……
这里似乎也变得偶尔会有人来串门了,是继续带着小连在这等死,还是转移根据地呢?
果然还是不能就这样放弃啊……
面包车已经被我扔在边缘城区的入口处了,可是想要带着一个大活人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移动,不靠交通工具可不行。
我还剩不少钱,应该还能制定出下一个计划才是。
就在我还在思考下一步计划时,那个撑伞的黑衣女人猛的回过头来。
她鹰隼一般的眼睛在转瞬之间便锁定了我所在窗口的位置,就如同是早有预谋一般。
嗯……不出我所料果然是个美人……
我猜我肯定是与她对上眼了,因为她露出一个那样的表情。
就如同把‘找到你了’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一般的表情。
即便在反应过来后我马上拉上了窗帘,但是这个残酷的现实已经没有办法无视了。毫无疑问,我绝对是被发现了。
就这样简单的被发现了该死……
我居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现在再掩盖自己的气息也没有意义了,我连忙回到了房间中。
现在转移小连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说起来那个女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完全搞不明白啊!
她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报警?
还是孤身一人过来抓我?
啧……
我已经没有下一步了……
完全没有时间准备啊……
不过……
我不是早就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个结局了吗?
我从垃圾堆中捡出已经在那放了三天的外套,随意地将它套在了身上,然后来到门外将桌上堆着的一堆堆食物与矿泉水扔在地上,将桌子拉到了小连所在的房间里。
回到房间中,我先是将一把木头凳子反过来抵住了门把手,虽然将桌子也翻了过来抵住了门。
看了看身边那个两米多高的衣柜,我一咬牙从旁边拉住了衣柜,那个衣柜比我想象中更加重,我费了很大劲才成功将它拖到门边然后将它斜着搭在门上。
这样至少多多少少能阻挡想要进来的人一段时间。
我回过头看向小连,不知何时他已经坐了起来在原地有些楞楞地看着我。也是,毕竟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也许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注射药物的原因,小连的眼睛似乎清澈了一些。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呢……
我捡起小连扔在地上的衣服来到他身边替他穿起衣服,过程中小连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反抗,反而顺从地配合着我。
“妈……妈,我们要……出去?”
也许是药物的效果还没有彻底过去,在他的眼中我似乎还是他的母亲的样子,而在这三天里,我也习惯了用他母亲的口吻与他说话,而每当他叫我妈妈时,我的心里也会传来一阵阵小小的悸动。
“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要去……哪?”
也许也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小连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
“那会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同时也会是一个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的地方”
“和……妈妈……一起?”
“嗯……永远在一起哦”
我将小连抱进怀里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他也顺从地反抱住我。
这种感觉真奇妙……
很温暖,也很幸福,我不由地希望这一刻的现实可以就这样成为永恒。慢慢的,小连闭上了眼睛安静的睡着。
我就这样抱着小连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与一串串急促的脚步声与呐喊声。
来了吗……
怀中的小连被惊醒,他扭过头有些疑惑又有些恐惧地看着我,察觉到怀中的小连正在颤抖,我微微加大了力度更加地抱紧了他。
“不要害怕,连君”
“妈妈……”
“该走了哦,小连”
“现在?”
“嗯,现在”
我握住小连那因为惊慌而轻轻握拳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希望这样能减轻他的不安,也权当是让我最后的感受他。
渐渐地小连他不再颤抖了,我将他放回床上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根针管,对准了小连的手臂。
“又要……打针了吗……我……讨厌打针”
“要听话哦,连君,这就是最后一针了”
说罢我便将药剂注入了小连体内,随着药剂的注入,小连的呼吸渐渐慢了下来,瞳孔渐渐地扩散开来,我将他拥回我的怀中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而他似乎已经没有回应我的力气了。
房门处传来一声闷响,似乎他们已经发现位置了,似乎是发现一次打不开,门外的人有节奏的一次次用力击打着房门,显然那个木质的房门支撑不了多久。
我拿起另一支药剂给自己也注射了下去,注入的瞬间我的意识便开始逐渐变得恍惚,同时也变得轻松,门外那脑人的敲击声静止了下来,我眼前的世界终于又只剩下了小连。
我从床头柜旁取出手枪,检查弹仓后,我用它对准了小连的头。
慢慢地,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手也渐渐开始颤抖。
尽管已经对准了他的头,但是看着他恍惚的脸,我却迟迟开不了枪,杀死自己心爱的人这件事似乎比我想象中还要更难。
想到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将左手死死地按在我持枪的右手上,慢慢的我手上的颤抖停止了,我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明天再一起玩吧,连君”
我默默闭上了眼睛,扳上了手枪的击锤。
“亚……纪?”
这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明明小连那虚弱的声音细如蚊蝇,但是却还是能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
我下意识地移开枪,遮挡物消失,露出的是小连那有些惊讶却又有些兴奋的脸,对上我的视线,他露出一个温柔中又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
在这个笑容面前,我的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决心就如同玩笑一般被击碎。“你……迟到了……”
哈?
你一定是早就准备了好这一出的吧?
小连一定是又像上次那样想要欺骗我对吧?
我不会上当哦……
但是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尽管心里这样想着,尽管依然这样怀疑着,但是我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次向小连举起手中的枪。
真的吗……
你等了我很久吗?
抱歉……
失约了……
原来你一个人……
等了我很久吗……
抱歉……
抱歉……
想到这我的眼泪莫名流了出来,我连忙拿起手擦去了眼泪,但是即便如此决堤般的眼泪依然难以遏止,明明一直在擦去眼泪,但是流下的泪水却变得越来越多。
小连他叫我名字了小连他看见我了也就是……
小连他最爱的人其实是我吗?
真是狡猾啊……
连君你这样让我怎么下得了手啊……
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内心中再次涌出犹如蜜糖一般的爱意,但是现在却没有时间留给我将我的爱意与想法在他的身上付诸于实践,我只能俯身轻轻亲吻了一下小连的脸颊,而小连他也只是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想要活下去……
为了以后和小连在一起的无数个来日方长。
随着一声无法忽视的巨响,房门被猛的撞开了,木门粉碎时飞舞的木屑顿时与灰尘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一马当先的冲了进来,我马上拿起枪,毫不犹豫地对着她的方向放了一枪。
我要出去然后与小连一起活下去!
开枪带来的巨大后坐力震的我的手臂有些发麻,我很确定,我绝对是有好好瞄准过才扣动扳机的,但是不知为何,我却并没有打中她,或者说她避开了子弹。
或许其实我也不太擅长用枪吧……
甚至来不及开第二枪,她便如同猎豹一般俯冲到了我的面前,我只感觉我的眼前一黑,下一刻我便跌坐在了地上。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向着正看着我的小连微笑,他也朝着我微笑。————————
依旧是这熟悉的庭院,两队女仆在道路两旁一字排开,就算是华丽到极点的庄园内饰在习惯之后也只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右腿脚踝处传来的丝丝异物感让我有些烦躁,但是这异物感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
我就这样坐在轮椅上被石原千鹤推向道路尽头的洋房,午后的阳光洒在两旁的灌木丛上,一切都如同一年前第一次来到这时的场景,只是我的身边少了母亲,她的身边少了铃,以及多了一双这样残废的双腿。
“亲爱的,你在想什么呢?”
石原千鹤端庄温柔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自那件事过后,已经过去快一年了吧”
“是啊,自那过后真的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呢”
我并没有选择去抬头去看她的脸,这一年里真的发生了非常多的事情。
而导致了我如今这般现状的人,现在正在扮作一位外人眼里的完美女友,寸步不移的跟在我身后。
“不过嘛,明天亲爱的要去跟她再续前缘不是吗?”
“不是……我只是有话想跟她说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她又聊到了那件事,我从一个月前就开始请求她,希望她能带着我去探监,去给那孩子的母亲探监……在百般刁难之后她才终于堪堪同意了我的请求,但是即便在答应之后她还是会经常旁敲侧击地拿这件事开涮。
“开玩笑的啦,亲爱的别那么认真嘛”
她似乎是意识到现在还在公共场合,微微一笑将这事糊弄过去了,虽然嘴上说着是开玩笑,但是她眼中流露出的凶光却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嗯……”
在一阵紧张的沉默后,石原千鹤终于将我推到了洋房门口。
“呵呵,好了,又到了今天的看护病人时间。”她微微俯下身用手按住了我的肩头,凑到了我的耳边用只有我听得见的声音对我说道“但是我希望亲爱的也不要太入情了,只能是‘照顾’病人哦,你是清楚的吧?我可是一直一直都在看着亲爱的你哦”又是惯例的警告,几乎每次她送我来这照顾母亲时她都会这样警告我。
她手上施加的力度非常地大,甚至可以说是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肩膀,肩头传来的刺痛让我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就想要开口去阻止,但是直到最后我却始终没有勇气去张开嘴。
我明白,如今我没有任何对抗她的筹码,除了这条命外……“我清楚,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也不是不信任亲爱的你啦,只是以防万一,对吧?万一……”说罢她便掏出钥匙替我打开了门,眼前出现的是一如既往的熟悉玄关。
似乎是听见了声音,母亲她从玄关旁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她依然穿着昨天晚上我离开时的睡衣,一只脚穿了袜子但是另一只脚却还是光着的,先前端庄华丽的发型也变成了现在有些凌乱的马尾辫,此时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如同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不……她现在就是小孩子。
“我回来了”
我微笑地看着她,在对上视线的瞬间她的脸上便露出毫不掩饰的兴奋笑容。
随后她快速便跑过来毫不犹豫地将我从轮椅上抱了起来拥入自己怀里。
“嘿嘿,工作……顺利吗?”
虽然身上的淤青之类的伤口也被刺激的有些生疼,但是感受到熟悉的香味与触感我不禁有些放松,我确实很想就这样继续下去,但是意识到石原千鹤还在身后,我还是连忙开口说道。
“很顺利哦,所以快放我下来啦”
但是她却很倔强地将我抱得更紧了,察觉到身后石原千鹤那越来越刺人的目光,我无奈的开口。
“如果再不听话的话,今天可就不能看动画片了哦”听见这句话,母亲微微一愣,有些不服气地将我放回到轮椅上,小声喃喃道“欺负人……”
“好了,别忘记晚上还有工作哦,连君”
石原千鹤说着便转身离开了,她转身的前一刻我看见了她的眼睛,她眼中的眼神没有丝毫隐藏自己厌恶的意思,那眼神就仿佛是要将母亲她撕碎一般,让我心头有些发紧。
框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这时玄关旁忽然露出一个小脑袋,有些怯怯的声音响起。
“家主她……走了吗?”
“出来吧,阿月,她已经走了”
听见这话一位穿着女仆装的少女畏畏缩缩地从玄关旁边走出,金色的卷发配合她娇小的身材让她看上去年龄尚浅,但是实际上她早已成年且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四年有余。
她是在两个月前被派来照顾母亲与那个孩子的,而此前这件事情一直都由铃来负责,但是因为一些事情我主动请求石原千鹤调走了铃。
“啊,夫人……您又不好好穿鞋”
阿月有些无奈地说道“哼!”
“算了,随她去吧。”
母亲来到我的身后笑眯眯地将我向室内推去,阿月也跟在了身后。
自从我被警察救出来后,母亲便一直是这幅模样,听石原千鹤说我被藤野亚纪抓走的那几天里,母亲她老是一边哭泣一边跑出去到这个城市里到处转,希望能找到我,就如同被长辈抛弃的孩子一般,几乎谁来都拦不住,直到我被救回来后才稍微地安静下来。
医生说是因为惊醒过度加上无法接受现实所出现的精神障碍,所幸医生还告诉我只要配合治疗好好吃药就还有很大的治愈可能性。
而那段时间我为毒瘾所困也难以抽出手来照顾母亲,最后就只能拜托给石原千鹤,而石原千鹤她也很大方的就同意了。
在那之后我因为双腿残疾,所以照顾母亲的事情我便长期拜托给了石原千鹤。但是与此同时拜托她的代价也很大……
“小琳睡着了吗?”
原本干净整洁客厅里堆满了玩具,虽然确实为这房间氛围里添了几分童趣,但是同时却也让整个房间显得愈加杂乱不堪。
我看着房间里安静的婴儿床便朝着阿月问道“嗯,才刚刚睡着不久哦”
我来到婴儿车床轻轻抚摸了一下浅上琳那带着婴儿肥的柔软脸颊,她的发色是与我相似的灰白色,但是她的眼睛却是与她的母亲别无二致的翠绿色,我曾经相当厌恶甚至是恐惧这个瞳色,但是现在我却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
这时一双纤细的手伸过来抱起了小琳,被抱起来的小琳并没有如同别的孩子一般慌张哭泣,只是睁她那翠绿色的大眼睛有些疑惑地望着将她抱起来的浅上美咲。
很幸运,她是个懂事的孩子。
母亲她在得了精神障碍之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做的很粗糙,但是唯有在对待小琳时她的态度会忽然变得比谁都细腻。
兴许是本能,也兴许是因为不知为何她在两个月前第一次见到这孩子的那一刻,她就认定这是自己与我的孩子,尽管我与母亲并没有过那方面的瓜葛。
看着正在一边傻笑一边蹭小琳脸的母亲,我有些恍惚了。
自从那件事后我便变得有些拿捏不清楚自己与母亲的关系,我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我的妻子还是我的母亲,明明在那几日里我的幻觉中与我亲热的一直都是她,有的时候我真的会认为小琳实际上就是我与她的孩子,而与狱中的藤野亚纪没有半分瓜葛。
但是现实就是如此,毫无疑问这就是两个月前藤野亚纪在狱中为我产下的孩子。
其实在这孩子出生几个月前我便从石原千鹤嘴里知道了关于她的消息,石原千鹤告诉过我,我有权利不承认这个孩子。
但是到最后我却没有这样,我甚至还如同魔怔一般去不顾一切地请求石原千鹤去帮助藤野亚纪争取缓刑,在用金钱获得了受害者家属的原谅之后,我选择了帮助藤野亚纪上诉。
在重审法庭上石原千鹤雇佣的高级律师通过藤野亚纪未成年孕妇这个极为特殊身份再加上受害人家属的原谅这两点大做文章,最后藤野亚纪原本十八年的刑期被奇迹般的缩短为四年,甚至还被换到了舒适的特制单人牢房养胎。
但是石原千鹤的帮助也并不是免费的,最终我为其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实际上在两个月前我真正见到那孩子的前一刻,我还都不确定我所做事情的正确性,只是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脑中不断地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后悔。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被石原千鹤抱在怀里,很幸运,两个当时的瘾君子所结合生下的孩子却是十分健康。
她很丑,所有的新生儿都很丑,但是当她用她那小小的手抓住我的手指,当她发出那小小的咿呀学语声,当我抚摸起她那光滑的脸蛋。
最终,那天我抱着她哭的难以自制。
想要能一直陪在她身边想要就这样看着她长大想要看见她幸福的笑容我或多或少的明白了为人父母的感觉,同时也更加地理解了自己的母亲。
是的,我没有后悔。
“主人?”
“嗯?怎么了?”
听见阿月疑惑的声音我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您笑得很幸福哦”
阿月歪过头笑着对我说“这样吗……”
“嗯嗯,果然比起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笑着的主人更加好看”
“嗯……”这样吗?
看着眼前被母亲逗得咯咯大笑的小琳,我的心中感受到一股柔软的暖流。也是,任谁看见这种画面都会感到幸福才对。
为了守护这份幸福,我愿意付出一切。
正是因为小琳的事情所以我才请求石原千鹤将铃换走,毕竟当铃在知道这孩子的母亲就是杀死自己妹妹的凶手时,她的脸色顿时阴沉的可怕。
虽然于公于私铃的工作都完成的非常漂亮,但是我却不敢保证她不会对小琳不利,阿月的工作能力虽然比起铃略逊几分,但是至少由她来照顾小琳的话,我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度日。
“走吧,看电视时间到了”
也许是因为明天就要去见她的原因,今天的我似乎有些过于多愁善感了,回忆起了不少以前的事情。
“嗯!”
阿月推着我转了个身朝着客厅走去,母亲也抱着小琳跟在我的身后。
随后又是稀松平常的日常时光,尽管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都被石原千鹤所监视,就如同被无数的铁链紧锁住一般,但是这也并不影响这是我一天中最为期待也是最为幸福的一段时光,甚至说现在的我就是为此而活也不过分。
与母亲和小琳一起看动画,看着她们二人无忧无虑的笑容,并且为此幸福着。
品尝阿月为我们准备的晚餐,感受着她那日益精进的厨艺,并且为此欣慰着。
感受着陪伴小琳时充溢的满足感,体会初为人父时的彷徨,并且为此感动着……直至夜幕再次渐渐蚕食夕阳,我的心情也随着那如血一般的残阳渐渐下沉,直至变得再无任何光彩。
母亲抱着酣睡中小琳轻柔地将她放进婴儿床中,随后自己则是钻进了旁边床上的被窝之中。
“连……念,故事”
母亲看向我的眼睛中的那抹赤色变得纯洁且天真,也许也是跟随她的心态而变化,往日眼中那丝丝的知性与曾经让我抵触的控制欲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信任与依赖。
我无奈的笑了笑从床头柜旁随手拿起一本儿童故事集给她缓缓地念了起来,偶尔会也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两句故事中的内容,渐渐的母亲不再问问题,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我也就这样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故事书,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母亲她的脸发呆,就如同一个仪式一般,在与她在一起的一天里这就是最后一步。
只要母亲好起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看着母亲的脸,不知为何我的鼻尖有些发酸,我又何尝不想紧紧抱住母亲,将我这段时间一切的委屈与悲苦全然倾诉于她,尽情的哭泣,尽情的发泄。
但是我也明白,躲在这满屋子监控摄像头后的石原千鹤不会允许我这样做,被那家伙深埋与我脚踝处的东西不会允许我这样做,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掐着表默不作声的铃不会允许我这样做。
“少爷,到时间了”
铃简洁而快速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没有做声,只是任由铃将我推出房间,推向石原千鹤所在的豪宅。我心里清楚,我又要出卖自己的灵魂了。
哈……这样说真窝囊……
铃将我推入了一个敞亮的房间中替我换上了一身整洁合身的西服,然后将我推到一面镜子前替我整理起发型与仪容。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间我自己竟有些不认识这张脸,他看起来端庄清秀但是却并不显得玲珑,眼睛中没有一丝光芒,过白的肌肤让整张脸显得死气沉沉的,如同一具瓷人一般。
一个被人收藏于深柜之中的瓷人端庄优雅,只是可悲这是我吗?
算了,无所谓了“今天晚上是有什么晚会吗?”
听见我的疑问铃的动作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但是却始终没有开口。
毕竟她也明白也许石原千鹤正盯这这里,正听着这里……不过她这个举动还是让我心中多多少少有了点底今天也许会很难熬结束仪容整理之后她直接将我向宅子的更深处推去,将我推到了石原千鹤卧室的门口。
那个嵌刻着华丽浮雕的木门看上去是那样雍贵,但是在我眼中它却如同是由岩浆与血肉交织而成的地狱门一样,似乎就连门把手上都堆满了不停蠕动的不知名怪虫。
今天是从这开始吗?
铃来到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门,然后缓缓推开了房门。
亮色的灯光从屋内慢慢照射了出来。
我眯了眯眼,适应了灯光后,我不由的睁大了些眼睛。
房间中的画面却与我想象中的画面相去甚远,一位穿着婚纱的金发丽人站在房间中央,纵使房间中的装潢再华丽,装修再精美,但是在她面前都只能沦为绿叶,她毫无疑问的就是这个房间的主角。
耀眼的金色长发整齐潵在洁白的婚纱上搭配得相得益彰,我不太明白她到底是化的浓妆还是淡妆,因为淡妆的典雅与浓妆的艳丽同时出现在她那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上而不冲突。
简直可是称得上是圣洁,就如同是从欧美油画中走出的圣女一般。我承认,我的呼吸是肯定慢了半拍。
看见我后她朝着我这边微微一笑,随着她的笑容我的心跳猛跳了一下,仅仅是一个微笑就几乎让我卸下了所有防备。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我的跟前,那巨大的身高差让我必须要抬起头仰望她,她抬起她那戴着丝绸手套的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转过头开口说道。
“铃,你可以出去了”
但是听见这句话之后铃却没有如同往常那样转身离开,她有些不安地握着我的轮椅把手,我能感觉到她看我时那带着怜悯的眼神。
“家主……那个”
不同于平常自信且迅速的声音,现在铃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怯生生的,甚至其间还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出去”
也许是因为铃不利落的举动,石原千鹤的表情顿时变得阴沉如墨,她冰冷的声音伴随着上位者独有的气质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失,失礼了!”
铃颤抖了一下马上放开了轮椅的把手,有些狼狈地退出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刚才的惊艳与恍惚在顷刻间便褪去,大门被关上的闷响与她那冰冷语气让我反应了过来,石原千鹤还是那个石原千鹤,并不会因为她穿的什么而发生改变。
石原千鹤小声地哼着婚礼进行曲绕到我身后将我向房间内推去,惊艳褪去之后我开始重新审视我现在的处境。
这到底是哪一出啊……
平常正装的话一般是要带我出去参加酒会之类的活动,但是这次却完全不明白她想要干什么,她没穿礼服,而是婚纱……是现在就想要跟我结婚吗?
不……不可能虽然她多次向我提出过这个想法,但是毕竟我的年龄还没有达到,经管已经有夫妻之实,但是却并没有正式的名分。
她想要的是一场真正的盛世大婚,而不是这种偷偷摸摸的地下情,也许是不太敢公开恋童吧,毕竟这个国家对这方面还是很敏感的。
但是即便如此她在酒会上的那些表现,就如同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二人的关系一般大胆而赤裸,但是这些怪异且不符合常理的举动,在她的那些富人朋友看来却好像是相当的稀松平常。
反倒是显得在酒会上难堪且抵触的我才是不正常的人一般。
但是毫无疑问她确实是爱着我的,我能从她的眼神中看见与过去的母亲与藤野亚纪类似的东西。
只是她爱一个人的形式却与她们截然不同,如果说母亲的爱就如同是要将我与她彻彻底底的融为一体一般的话。
那么她的爱就是将我深嵌于她的身上,让我无处可逃的同时还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到我的这幅丑态,向所有人展示我是她的所有物这个事实。
让人难堪……
那为什么她要换上婚纱?
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所谓的情趣的话,那还真是让人有些说不出话。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这时一阵失重感传来,我被她从轮椅上猛的甩到了一旁坚硬的地板上,浑身上下的淤青与伤口结结实实的与地板碰撞在一起,疼痛感让我在地上不自觉的蜷缩起了身体。
“亲爱的在想什么呢?想这么入神?”
听见她的话,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刚才她确实有向我搭过话,但是思考中的我却并未回复她,而这又毫无疑问的触碰了她的雷区。
“抱,抱歉!我只是……只是……噫!?”
石原千鹤面无表情地踩住了我伸在外面的右手,她那高跟鞋的根部比起一般高跟鞋似乎要来得更加尖锐一些,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我不禁叫出了声。
“只是怎样?”说着她微微地加大了踩踏的力道。
我赶紧思考起破局之法,但是浑身上下的疼痛似乎让我的思想变得更加迟钝了一些,结果就是一时之间我竟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甜言蜜语可以哄她开心,最终我只能支支吾吾的说。
“只是……有些被你迷住了……你今天真的很漂亮”我只能单纯夸奖她的容貌,这一招在平常都很有效,而且这也不全是在撒谎就是……听见这句话她露出了一个带着一丝歉意与兴奋的笑容抬起了踩我右手的高跟鞋,看见她这个表情我的心中不禁涌出了一丝丝安心感。
“很抱……啊!?”
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腹部传来的被子弹击中般的剧痛强行打断了我的思绪,心中刚刚升起一丝安心感被这阵剧痛驱散的无影无踪。
看见她微微抬起的腿我也就清楚了发生了什么,我的腹部被她重踹了一脚,我猜她踢中的肯定是我的胃部,一股股酸水在我的胃中翻涌沸腾着,我大口地喘着粗气几乎快要吐出来。
浑身上下快要散架一般的疼痛感让我几乎爬不起来,虽然她平常也会对我使用暴力,但是今天下手却明显比先前要重不少,这时我才真正思考起她这么愤怒的原因。
如果平常的话没有回答她的话这种小事可能道个歉就这样过去了,但是今天却成了她借题发挥的题材,也许是因为我明天要去见她么……“谢谢,亲爱的今天也很帅气哦”
“谢……谢”
我不敢再怠慢她连忙回答道。
她见状俯下身用双手穿过我的腋下直接将我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身体就这样被她强行地舒展开来,身上各处伤口都被拉扯着然后给予我第二次伤害。
我皱着眉头强行忍耐着痛楚,却全然不敢疼哼出声向她表达一丝不满。
就在我以为她要将我放回轮椅上时她忽然用力将我撞向墙壁然后死死掐住了我的脖颈。
后脑勺被猛地撞击在了墙上,我眼前的视野顿时变得模糊了起来,剧烈的痛苦与晕厥感涌了上来将我包裹起来。
但是我却只能努力的让自己不那么早晕过去,我明白,就算晕了过去这件事也不算结束,甚至还可能会触怒她,现在我只能尽力忍耐。
“抱歉……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有些意识不清地向她重复着道歉的话,她手的力度被她控制成了一个能让我感觉到痛苦但是却还是能让我勉强说出些细如蚊蝇的话的地步。
明明穿着婚纱,但是却全然没有属于新娘的温柔与矜持,这样对待自己的新郎……想必在外人眼中显得很诡异吧……“阿拉阿拉,亲爱的你是还没我们之间立场的关系吗?你的母亲,你的孩子,以及还在狱中的那家伙~只要我一个想法,她们嘛……就……”说着她放开了掐住我脖颈的手,失去支撑的我跌落在了地上,想起刚才她说的话,我顾不得我身上的痛楚连忙坐起身想说些什么,但是我张了张嘴,却是如同喉头被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
“对,对不起,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最终,我能想到的还是只有道歉。
石原千鹤听了这话有些玩味转过身去走了两步的坐到了床上,随后她看向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有些玩味的说道“过来,亲爱的”
我的位置距离她所在的床有几步的路程,如果按照往常的话只需要几步我就可以到达那里,但是现在必须要依靠轮椅才行,我缓缓地向着轮椅的方向爬了过去,但是这个时候石原千鹤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爬过来吧”
听见这话我微微一愣,即便过去她用各种方式对我做过很出格的事,但是到这种地步却还是第一次。
我愣在原地盯着地板犹豫着,仔细想了想过我拒绝她的后果,最后我还是只能选择低下头向着她所在的床边爬去。
压倒性的屈辱蔓延过我的全身上下,过去她再怎么百般刁难我,也姑且还是在将我当做是一个人,但是现在我卑微的四肢并用向她爬过去,而她只是坐在床上玩味的看着我。
就如同我们已经不再是对等的人了……我的这幅姿态就如同一条狗一般,而她就是我的主人。
实际上如果不是她……我的这条腿或许……
半年前,就在我和她的关系还不错的时候,我无意间瞥见她手机里的录音,那些录音非常多而且每一条都不长不短是二十四个小时,抱着好奇心,我点开了其中一条。
随后我便明白了一切。
我脚踝里的异物感根本不是什么她嘴里的错觉,而是一个带有GPS功能的窃听器,抱着最后的幻想我向她提起了这件事,而她则是很直接的承认了。
窃听器就是她要求医生放进去的,甚至我的腿在当时事实上是有康复可能性的,而她却擅自替我做了决定,全然断绝了这个可能性。
为此我与她大吵了一架,而她也直接跟我摊牌了,她以我的母亲为要挟强行将我留了下来,然后逼迫着我慢慢地发展成了这个关系。
如果不是她,兴许我可以恢复健全的身体,不用带着这样残缺的身体如同狗一般在地上爬行。
“好了,就在那停下吧”
我来到她身前后她挥了挥手让我停了下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淡淡开口道“我得重新教一下亲爱的你道歉的态度呢……你还记得你之前拜托我替那家伙上诉时做的事吗?再做一次吧”我愣了愣回想起那件事,不禁有些踌躇。
“那个……能不能”
“亲爱的是不愿意做吗?唉……那就难办了,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不如把美咲的药停了怎么样?还是……直接将你和她两赶出去怎么样?”听见后半句我顿时皱起了眉头,她知道我绝对不能接受这件事,我急忙开口说道“不!等……我做就是了……”
说罢我慢慢将我的头向下压,朝着她跪叩了下去。
尽管屈辱,但是比起她说的事情这还算好了。
如果我和她们真的被赶出去了该怎么办?我完全没有能养活她们两的能力,别提母亲的病所需要的高昂医药费就连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
我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贱命一条罢了,但是只有她两,我绝对……为了自己那并不值钱的面子去得罪她,从而让母亲与小琳受苦,除非有一天我真的因为承受不住而陷入了疯狂,否则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这时我的头顶忽然传来一个硬物的压感已及它带来的冰凉触感,她轻轻的踩在了我的头上。
彻彻底底的侮辱与完完全全的支配。
事实上在之前那次我这样求她时她马上就将我扶了起来,而这次她却更进一步踩住了我的头。
暗绿色蠕动着的屈辱感打碎了我的最后一丝幻想,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永远不会是,只要我还呆在她身边一天,这种扭曲让人生厌的关系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一滴眼泪从我眼中滚了出来融入了地毯里,意识到自己又哭了,我马上抑制住自己停止了哭泣没有让第二滴眼泪流下。
眼泪是无用的,过去我在她面前哭泣的时候她还会因为多多少少还顾忌我的感受而停止手上的动作,但是现在她看见我哭泣只会更加开心的玩弄我。
“道歉呢?要说出来哦”
“对不起……我不该在您面前发呆”
“那么……你最爱的人是谁?”
听见这句话我微微的犹豫了一下,但是下一刻我还是说道“当然是你啊,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啊……你知道的……除你之外再无他人,你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人了……”听见这句话石原千鹤忽然笑了起来,那是一个很开心的笑,从笑声就可以听出来,同时伴随着一阵自己鼓的掌声。
“我也爱你哦~亲爱的,就这样一直依靠我吧~只要一直这样什么都不要去想,一切都会变得很轻松哦~”事实上她知道我在说谎,我也知道她知道我在说谎,她也知道我知道她知道我在说谎。
但是我却依然在说谎,但是她却依然对这个谎言爱的无法自拔。
过去的我就如同所有对现实与未来抱有幻想的少年一般将“爱”这个字看得太过尊贵,太过可爱,而现在随着这个字在我嘴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它身上神圣的光环逐渐褪去,其间的价值也变得越来越廉价。
过去面对藤野亚纪时即便是“我会一直爱你”这种谎言都愧于开口,但是如今这些鬼话却是开口就来。
明明过去甚至没有机会对自己最爱的女人说出一个“爱”字,而现如今为了生计却要在这个我生平最憎恨的女人面前将爱情拱手送上。
我有些无奈且自嘲的苦笑了几声。
她移开腿,将自己的裙摆撩起,光滑的私处赤裸裸的暴露在外面。
“可是我还没有原谅亲爱的你哦~想要获得我的原谅,就要看亲爱的你的表现了~”
“嗯……”
我明白她是在邀请我,而这些事情我也早已熟练。
我缓缓向前爬去,在还有一段距离时石原千鹤不知何时绕到我身后的腿夹住我的脖颈将我向前猛的一拉,我就这样直接来到了她双腿之间的位置,她随即将她那宽大的裙摆放了下来将我完全笼罩了起来,外部的亮光瞬间消失。
我能感受到的只剩她用以夹住我的双腿间传来的柔软触感,以及那微妙怪异但是却又说不上难闻的荷尔蒙气息。
“接下来该怎么做……亲爱的你是明白的吧?”是啊……
我当然明白……
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不是吗?
至少不用再承受暴力不是吗?
我知道怎么让她开心不是吗?
也好……
也好……
——————————
那个胖子脸上堆满谄媚的笑走在前面,他动不动就会回头去向推着我的石原千鹤说些奉承的话。
即便石原千鹤只是皱着眉头偶尔爱答不理地附和两声,但是那个胖子依旧是孜孜不倦地讨好着石原千鹤。
“好了好了,石原小姐,她就在这间房间里了。”他将我们带到一段有些阴森森的走廊里,我不由的提了提身上风衣的领子,这座城市深秋时的天气真的很冷,特别是在这种地方。
他来到其中一扇挂着牌子的铁门前插入钥匙将门打了开来,门内的灯光射到走廊上让走廊那阴森的氛围微微散去。
石原千鹤推着我进入门内,进门的第一刻我便看见了端坐在玻璃壁背面的藤野亚纪,她真的变了很多。
就比如她换了短发,就比如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气质,就比如她身上黑白囚服与精致脸蛋带来的巨大反差。
但是即便变了这么多,我看见她的反应还是心中发毛。
不过当她看向我,当我对上她翠绿的眸子,当她向我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不知为何,我心中想起的那个人是小琳。
也许只是爱屋及乌,我心中那丝丝的发毛感居然褪去了,当我想起她在狱中与我一样艰难的戒掉了毒瘾,而且克服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孤独与痛苦坚持将小琳产下时,我甚至在心中再次对她升起了几缕好感。
不过思考间,石原千鹤就将我推到了藤野亚纪的面前,现在拦住我们的只有一栋带着铁栅栏的薄玻璃壁了,真的……又见面了。
当她的视线停留在了石原千鹤身上时,她的眼里出现了短暂的错愕,随后便只剩下纯粹的敌意。
而石原千鹤就如果感觉不到她带有敌意的目光一般一切如常。
“亲爱的?你不觉得这里面还挺暖和的吗?”
“啊……是啊……”
听见石原千鹤突如其来的不着边际的话,思考中的我随便敷衍了过去。
“接下来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外套我帮你带出去吧”
“嗯……啊”就在我正准备脱下衣服交给她时我忽然回忆起了我为什么要在今天早上选择一件高领的风衣。
“等,等等,带出去就不用了吧,等会我热了自己脱下来放在轮椅上就行了。”
“亲。爱。的”
说着她凑到了我的耳边“这不是在请求你”
明明前半句几乎是甜的让人发腻,但是后半句却用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冰冷腔调说出,说完她便又站了起来恢复了原样。
听见这句话,我明白了我拒绝的后果,是啊……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我的小心思呢?
我僵硬的脱下风衣,露出我短袖下脖子与锁骨处满满的嫣红吻痕,以及被镶嵌在小臂上的爪痕与牙印,那是她昨天为我留下的礼物。
我将风衣递给她,她接过风衣随便摸了摸我的头。
“好孩子~好孩子~”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时她留给了藤野亚纪一个礼貌性的笑容,但是她的眸子里却分明带着那种眼神,那种带着蔑视的胜利者的眼神,甚至不需要宣告,因为谁是赢家一目了然。
随着关门声响起,我低着头,藤野亚纪也一言不发,房间内只剩下尴尬。
我倒并不是对藤野亚纪有愧,即便她认为我是她的男友,但是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事实。
不过石原千鹤这一下是确确实实地打乱了我的节奏,让我在进门之前准备好的那么多问题那么多言语忽然一句都说不出口。
聊天的立场不同了呢……
“藤野同学?”
最后,还是我硬着头皮打破了沉默,听见我这个称谓,坐在对面的藤野亚纪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事到如今还在这样称呼我吗?连君?”
“你不是也一样吗?还在叫我连君”我微笑着摇摇头。
“这不是叫习惯了嘛,一直都是这么叫的你”
“我也是一样吧……习惯真的很可怕呢,在里面的生活还好吗?”
“还不错呢……托你的福不是吗?”
藤野亚纪眯着眼睛盯着我,那眼神让我有点毛骨悚然,但是隔在我们之间玻璃璧带给了我足以让我在她面前保持正常的安全感。
“哈,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在里面被欺负”
“我住的一直都是单人牢房啦,还是托你的福,狱警也不会来特意刁难我”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我们说这几句时的语气就仿佛是在学校天台吃便当时的闲聊一般,或者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一般。
她选择性的无视了我身上的东西,这一点还真是让我有些刷新了对于她的认知,但是大概率她只不过因为迫不得已所以才无视了罢了。
“不过嘛……如果你不希望听我叫你连君,难道你是希望听我叫你孩子她爸吗?”
“不了,虽然是事实但是这个还是免了吧……”
“这样吗……”
听见这句话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实际上我也是不敢说的更出格,毕竟我知道,石原千鹤她现在正在外面带着耳机听着这边的对话,不过即便是正常聊天我也不会去对着她去附和这种话就是。
但是……这次不是正常聊天,我有求于她……
“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道个歉……”
听见这句话她抿了抿嘴唇,但是却没有出声,也许她也能猜到我为什么要道歉。
我低下头沉声说道:“抱歉……没把她带过来”
“她……怎么样?”
“她很好,很健康,很可爱,我很爱她……”
“她的名字……是什么?”
“浅上琳,王字旁的琳”
“嗯,很好听的名字呢……”
嘴上这样说着,她眼里却闪过几分失落,毕竟她在产下小琳后不久,小琳就被我带了回去,对于她而言自己可能都没有清楚的见过自己的亲生孩子几眼,这种心情我多少也能理解,当有好几天没有看见母亲与小琳时我也会担心,也会变得失落,而她则是比我承受了更多的痛苦。
但是这时她忽然话锋一转。
“你能原谅我吗……?就当是看在她的份上”
哈?
即便是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好不容易对她升起的几分好感被她这句话击得稀碎,她的这句话一下便点燃了我的怒火。
开什么玩笑?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你自说自话的跑出来,自说自话的将我习以为常的生活撕毁,然后现在还自说自话的寻求我的原谅?
我这双腿是拜你所赐,现在地狱般的生活是拜你所赐,母亲那副疯癫的模样也是拜你所赐,你现在让我原谅你?
开什么玩笑?
我摇了摇头,按捺下心中的想法继续说着违心的话。
“自打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恨你了……”
“可是……我把你的腿……”
“没事,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
怎么可能不在乎?
那是我身为一个正常人的证明啊?
但是说实话,哪怕我现在将气潵在她的身上也只不过是迁怒,毕竟我的腿残疾的另一大功臣还在门外。
现在我趋于利益考量还是要去讨好她,因为我对她的能力还有最后一丝幻想,所以我才会选择去榨取她的最后一丝价值。
说白了,我希望她出来之后可以救我出去,她能将我带出来一次,应该就可以将我带出去第二次,我巴不得她和石原千鹤一起死,事实上关于她的性命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只有我不在乎。
我来这里实际上只是想要旁敲侧击的告诉她‘来救我’这个消息罢了。
我还藏着一笔钱,出去之后至少足够维持正常生活与母亲的药五年,等到治好母亲的病后我的母亲就是小琳的母亲,这就是我做的最好的打算。
“事实上我还有些感谢你”
“感谢我?”
她抬起头,眼中充满错愕与迷茫,是啊,哪怕我对她表现出任何一丝的怜悯与谅解都未免有种兔死狐悲的虚伪感。
“至少感谢你没杀我不是吗?”
但是这句话却并不虚伪,甚至说这可能是我今天说的所有话中最真诚的一句肺腑之言。
她微微仰起头,眼中划过一抹异色。
“嘛……这样吗?”
“你后悔吗?”
听见这话她朝着我释怀地一笑。
“昨天时还有些后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见到你后就不后悔了”
“哈,是吗,你真的变了很多啊,如果换作过去你肯定恨不得把我撕了”
“连君你也变了很多呢……”
“是吗?就比如?”
她这话倒是让我提起了兴趣。
“你变得……更……好了呢……”
“更好?”
“嗯,更好”
我疑惑的歪了歪头,她这句话弄得我有些云里雾里的,但是我也没有太在意。
“啊……是吗……你出去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跟你还有那孩子三个人一起生活”
……
“什么?”
“我希望我们能一起生活”
“抱歉……你能再说一次吗?”
“我希望我们能一起生活”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我不禁哑然失笑。
奢望……用这个词来概括她的这个想法真是再合适不过,看来她跟我一样呢……做了最好的打算。
“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想跟你还有那孩子一起生活……不行吗?”她的后半句带上了些请求的意思,说实话……我不明白,撇去初识那天我和她相处的总共时间可能还没有到一个月,到底是什么让她对我有这种死心塌地非我莫属一般的爱情?
开什么玩笑?
神经病吗?
我不禁将手放在面前的大理石的台子上捂着自己的头思考着。
她也一样,那家伙也一样,到底是他妈怎么看上我的?
我到底是何德何能?
一个没有自己的母亲就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罢了!?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才华也没有!
脸也没有!
钱也没有!
到底是为什么!?
从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开始我的日常便被扭曲了,被摧毁了,直到最后彻彻底底的变成了逝去之梦,那个总是陪伴在我身边理性而美丽的母亲变得就如同那白月光一般可望而不可及,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我之前可能都没见过两面的疯婆娘。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要爱上我?
是是是,你没后悔,我倒是后悔了,后悔为什么当时第一次见到你时要去怜悯你,当时我就应该在你向我发出邀请时狠狠的拒绝你,然后嘲笑你,讥讽你。
明明如果我们没有相遇的话……我们彼此都能过得很幸福啊……为什么现在……意识到自己又开始逃避现实了我连忙甩了甩头将这些不着边际的废话甩出脑外。
“石原小姐不会同意的,她是一个……嗯……很严厉的人,你知道的。”
“无论怎样都不行吗?”
“嗯……她和你……很像”
说完这句话后,我们彼此沉默不语了很久,最后还是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今天就这样吧……下次来的时候我会把小琳带上,我托了些保健品给警官,你现在身体还很虚,记得要补充营养,要保重身体……”好吧,对她的能力抱有幻想或许是我不对,只不过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看见她这幅模样,我算是彻底的断了念头。
说到底她只不过与我一般年龄尚浅,我也不能指望她能有什么大本事,看来……以后就不用再来了。
我将手放到了轮椅的轮子上作势后退了一小段距离,但是这时藤野亚纪就如同惊鸟一般忽然叫住了我。
“等!不要走!拜托再多陪陪我好不好!连君……抱歉抱歉抱歉!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请不要走……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求求你……多陪陪我”她突如其来的卑微态度让我吃了一惊,盯着她的带着泪珠的脸我有些说不出话,想到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与她见面,我最后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嗯……那我们再聊聊吧”
说着我将轮椅又移回到了她的面前,但是即便如此她依旧还是不住哭泣。
“谢谢……连君……你知道吗?我在里面真的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你!当我知道自己怀孕后我真的好开心……我知道那是我和你最后的纽带……如果没有她,我或许就真的跟你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所以我才会坚持着将她生下来……”
“嗯……我很感谢你……”
听见她的哭诉我感到一丝丝的头痛,但是权当是对于小琳母亲的怜悯,我还是附和着她的话听了下去。
“我的父亲在前段时间也病死了……现在我的亲人真的只剩下你和小琳了!连君,我求求你不要抛弃我……我知道我的罪恶是赎不清的……但是只要你不抛弃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给我个机会好吗……”听见她说自己做什么都可以,我的心微微一紧,我明白就算我直接说让她出去后就去杀掉石原千鹤她也一定会做,我喉头动了动,但是却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我不会抛弃你”
当我所出这句话藤野亚纪的情绪明显平静了些,但是她却依然还是一边哭泣一边喋喋不休的继续求我不要抛弃她,我的回答也都是‘我不会抛弃你’。
她对我倒着这些时间来积累的苦水,我也就如同一个温柔的男友在一边安慰着她。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慢慢的她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只是嗓子听上去变得有些沙哑了。我朝她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时间不早了,你要保重身体,我还会再来的”说完我便将轮椅向后退去准备掉头,她见状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并没有说出口。
“你也要保重,连君,一定……一定要再来见我……”
“嗯,我会的”我掉过头缓缓来到铁门旁,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但是我却没有马上开门出去,我犹豫着,沉默着,最后我还是艰难地张开了口。
“这次我不会逃……”
那声音很小,即便是在我自己听起来也是如此,她听见也好,没听见也罢,我都不在乎了……说完我抬手打开门,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或许我还是对她抱有幻想也说不定……
当我关上门,迎接我的是毫不收力的一记耳光。
短暂的耳鸣过后,灼烧感与微微的胀痛感袭来让我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很开心嘛,有什么感想吗?”
我看着脸色阴沉如墨的石原千鹤只是笑了笑,抬起手用食指沾了沾嘴角。似乎是开裂了……
啊……麻烦了“真过分啊,这下就不好跟妈妈解释了……”
听见这句话她看向我的眼神变得就如同是要择人而噬一般可怖,而我只是看向她笑着。
而那个胖子在不远处背过身看着窗外的风景假装没听见这里发生的事。“好……好啊,很好,回去再说吧。”
说完石原千鹤便推着我朝着门外走去,她的步调要比一般情况急促不少,想必我今天在里面与藤野亚纪的对谈是完全激怒了她。
但是,这又有什么所谓呢。
正午的阳光照射到我的脸上,没想到今天是个好天气呢,至少今早出门时可没有好天气的兆头。
我还真是喜欢这种天气呢……
——————————
藤野亚纪趴在桌子上哭泣着,狱警在一边冷漠的看着她,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但是也没有安慰她的意思。
哭声中带着几句不知是道歉还是道谢的呢喃,听上去是那样的悲凉,但是从一个应该被惩罚的罪人嘴中发出也不值得被同情就是。
经管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自从起床后便没有听见任何一句真话,但是即便如此她依旧还是对着她已经抛弃了自己的挚爱哭泣着,感谢着。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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