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不知名的鸟儿落在了破落神社的屋檐上,扇了扇浅黑色的翅膀,在那由树枝堆成的小窝里蜷缩了起来。
对它来说,这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一天。唯一称得上变化的,或许就是那总呆在屋檐下面的人类变了。数量还多了一个。
用那无机质的漂亮玻璃般的眼珠观察了一会下面的人类,鸟儿敏锐地从空气中嗅到了发情的气息。
想必是下面这个更加大块头的人类为了和伴侣繁衍后代,跑过来抢了原来那个人类的窝吧?
它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鸟儿那空空的脑袋没法生成怜悯的情绪。
确认了新邻居没有跑到屋檐上来抢它的窝的意图之后,它很快就对下面的场景失去了兴趣,闭上眼陷入了沉眠。
属于不知名鸟儿的一天结束了。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夜生活似乎才刚刚开始。
“——所以说,你不准瞎动!”
跨坐在男人着西裤的大腿上,绿发少女瞪着眼睛用娇蛮的语气如此说道。
因为姿势的缘故,她难得有机会微微俯视着面前的男人。
近距离嗅着对方身上雄性的气味,感受着那下面隔着两层裤子传来的硬物感,心跳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快,像是要跳出胸膛。
脸上红的发烫,日花咬了咬嘴唇,装作恶狠狠的模样挥了挥小拳头,来掩饰那根本藏不住的害羞。
“不、不然就给你一拳…!”
“是是是…”
悠二龇牙咧嘴举着双手做投降状。
就在刚刚他趁着对方闭眼深呼吸做心理准备的时候,故意将手探进了女孩的宽大T恤袭击了那对柔软的玉兔——其后果是换来了恼羞成怒的日花一个直击额头的头槌。
“呜哇好敷衍——!某人真的有在认真反省吗——!”
“都说了是不小心的啦…”
“这世上哪有‘不小心’花了一秒钟时间把别人文胸扒拉下来的!什么啊这熟练到恶心的速度…!”
“抱歉抱歉…应该说是本能反应还是什么…”
用相当没诚意的口气讪笑着道着歉,男人的视线下意识地瞄向了被少女攥在手上的内衣。
之前在店里的时候他并未注意,日花穿的并非是昨天那件方便训练的、朴素的运动内衣,而是白天她独自去内衣店购物时买的一件带着可爱蕾丝边的白色三角杯文胸。
稍微想象了一下,悠二便得出了这套内衣确实适合眼前的女孩:胸型完美,没有外扩或者下垂的烦恼,足够大但还未到巨的程度——三角杯的设计能够最大限度体现那V型乳沟的魅力,轻飘飘的蕾丝则冲淡了些许故作成熟的性感,增添了一份少女的可爱。
沉默了几秒,悠二正了正脸色。
“我很喜欢喔,这种类型的内——”
“——谁问你感想了你这个大白痴!!!”
可爱的文胸被气急败坏的女孩按在了他的脸上。下一刻,仿佛是为了封住他这张恼人的嘴似的,女孩略显生硬地把自己的唇堵了上去。
或许那是很难称之为‘吻’的动作。
没有五指相扣,没有舌与舌的甜蜜交缠,更没有淫靡情迷的唾液交换。
第一次主动进攻的日花红着脸用东西盖住了男人的视线,生疏地轻啄着他的唇,一下又一下,宛如一只稚嫩的雏鸟。
悠二没有试图出手掌握主动权,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感受这份难得的温存。
伴随着每次唇与唇的相触,女孩身上那好闻的香味钻入了他的鼻腔。
并非那种浓烈到让人发晕的香水味,而是独属于这个年龄的少女身上的那使人心醉的体香,还有口香糖那淡淡的薄荷香。
她从未疏忽过自我管理。
脸上的淡妆,崭新的内衣,饭后的口腔清洁…即使是在最绝望无助的时候,这个倔强的孩子仍旧努力着维持着在他面前最后的体面,而不是自暴自弃地任由自己沉沦颓废下去。
这是少女的尊严,是偶像的自我修养,是让这个名为七草日花的少女从平凡变得不平凡的、某种特殊的东西。
——也是高桥悠二这十几年里从未放弃过追寻的东西。
明明只是笨拙到有些滑稽的亲吻,男人却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心跳的加速。
这场吻持续了很久。
持续到那被用来当遮羞工具的文胸被丢到了一边,持续到了两人的手终于相连在了一起。
悠二平躺在屋檐下的走廊地板上,日花跨坐在他的身上,气喘吁吁。
些许汗水打湿了少女的发丝,她抿着嘴伸手捋了捋,脸红着瞪了笑眯眯的男人一眼。
“什么啊这个欠揍的笑容。呜哇,真有这种会嘲笑接吻对象技巧不好的家伙存在啊——”
“这是幸福的笑容喔。”
“你这样解释某种意义上反而更恶心了。”
“真严格啊,日花老师。”
对视了一会,女孩率先轻哼了一声撇开了视线。
看上去像是犹豫了一会,她往后稍微挪了一些,跪坐在了男人分开的双腿中间,磨磨蹭蹭地开始扒拉他的裤子。
“…不用勉强自己也没事的。”
“也、也算不上勉强什么的,嘛、嘛…?姑且还是有从书上了解过一——”
话音戛然而止。看着从裤子的紧缚中跳出来的雄性性器,日花僵在了原地,脸上显露出了些许不知所措。
昨晚那次车上的性爱全程由对方主导,老实讲大半的时间她都慌乱地闭着眼睛任由摆布。
换句话说,这是她第一次得以近距离观察这根东西。
如果要说感想的话…大约就是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下面是否真的曾经容纳下了它。
无论怎么对比,那稚嫩的细缝都显得过于狭小了。
支起身子恢复了坐姿,男人伸出手,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少女没有反抗,只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下,龇了龇牙。
“能不能别老是摆出一副年长者的姿态——?真的很烦——”
“毕竟确实各方面来说都是年长者嘛。老实说还挺有罪恶感的,这样。”
“…明明一点都没有软下去的迹象,人渣。”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真的没必要逼自己做不习惯做的事喔?不愿意用手和嘴做的人还挺多的。”
日花倔强地摇了摇头。
“…什么都不做全部都交给你的话,脑子会变得一片空白。刚刚被你说了那些后,总觉得…”她含含糊糊地嘟囔了几句,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些自暴自弃味道地提高了音量,“——总之!我会做的!以上!”
没有等悠二继续说些什么,少女鼓起勇气伸出了洁白的双手,用力握住了眼前挺立的雄性性器。男人脸色一白,猛地嘶了一口气。
“——拜、拜托轻一点…”
“喔、喔…!?”
手忙脚乱地放开了手,日花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局促地在自己的白色t恤上擦了擦手汗,她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抚摸上了那根在空气中微微摇摆着的肉棒。
最开始,那是如同爱怜婴儿般温柔的轻抚。
修长白嫩的手指点了点湿润的马眼,带着沾上的些许前走汁轻轻地划过冠状沟,在膨胀的凶恶龟头上慢慢地画着圈,另一只手在稍微下面点的位置笨拙地撸动着。
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许是适应了这种陌生的体验,少女的动作渐渐变得大胆了起来:她张开了左手手掌,用掌心来回按揉着肉棒的前端,右手则沿着阴茎背动脉一点一点抚摸了下去,玩弄起了下面的睾丸。
那确实是双灵巧的手——做过许许多多的家务,也在偶像的舞台上比过数不清的华丽姿势。
尽管光是有这种想法就是一种作为制作人的失职,但只要想到这双无数粉丝梦寐以求想要握上一握的洁白小手正服侍着自己的肉棒,某种带着亵渎的阴暗满足感便在内心深处涌现。
“…舒、舒服吗。”
“…嗯。”
健谈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他没能说出什么温柔的甜言蜜语,她也没有如往常那般故意做出得意的模样。
破落的神社没有灯光,在昏暗闷热的环境下,两个人的脸都隐藏在了暧昧的阴影之中——曾经在他们中间鲜明划定的那道分割线,此时此刻似乎变得模糊了起来。
习惯的边界感,熟悉的相处方式,都在这一刻化为了难以掌握的迷雾。
那青涩的动作其实并没有带来太多的快感。
但对于男人来说,少女那时不时偷偷瞄来一眼观察他表情的可爱小动作,和那在被汗水浸湿后勾勒出浑圆的轮廓和粉色凸点的t恤,却是有着相当程度的杀伤力。
又一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日花有些吃力地挪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腿,将挡在眼前的发丝轻轻撩到了耳朵后面。
犹豫了几秒后,她闭上了眼睛,缓缓将唇凑近了面前的肉棒顶端。
落下的,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咸咸的。”垂着头,少女低声嘟囔着,“下午某个人真的有好好洗澡吗~”
悠二卡壳了一会,最后颇有些没气势地吐出了两个字:“…抱歉?”
那大约是因为他前不久刚刚上过厕所的缘故。他自然没有不解风情——或者说蠢——到将这话说出口。
“也、也没有想让你道歉的意思啦…呜哇,好烦…”
好看的绯红飞上了双颊。别扭地念叨着,少女再一次低下脑袋,张开嘴轻轻含住了那膨胀着的丑陋龟头。
那感觉就像是被包裹进了一个狭小的洞穴,温暖又潮湿。男人下意识地将手重新按在了她的头顶上,换来一个没好气的瞪视。
口交。
这其实是一个上下限相当悬殊的活:笨拙的人可能会因为紧张而不小心咬紧牙关导致一系列的混乱发生,而熟练的人则懂得如何巧妙地刺激眼前的雄性性器,并通过故意发出清晰的口水声引起男人的欲望。
精于此道的佼佼者,甚至有自称能够让世上任何性功能正常的男性在二十秒之内泄精的本事——
眼前的女孩并不属于这两种极端的其中一个。
她的动作轻柔又安静,只是偶尔吐出肉棒的时候会发出些许吞咽口水的声音,生疏保守中带着一股令人怦然心动的认真劲儿。
柔软的舌头时不时地轻触一下漏出前走汁的马眼,随后便绕着肉棒前端的轮廓逆时针打着转。
不知不觉中,日花那原本跪坐的姿势变成了俏媚的鸭子坐,撑在男人大腿上的双手也在迷乱情欲的影响下探进了自己的亵裤…
夏夜的山上神社沉默不语,余下的只有男人逐渐变粗的呼吸声,还有间歇性传来的、让人浮想联翩的唾液吞咽声和少女喘息声。
“…差不多、要射了。”
率先开口的是渐渐濒临极限的悠二,中间微微卡顿了一下。那声音沙哑极了,听起来陌生到连本人都感到惊讶的程度。
日花吮吸肉棒的动作停了下来。
下一刻,她却并没有像男人预想中那样将其吐出来,反而突然前倾了身子,几乎把整根雄性性器都放进了嘴里——
前突的龟头撞击在了柔软的喉咙口,本能的生理反应让少女发出了一声间乎于干呕和呻吟的古怪声音。
这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男人低吼了一声,按在女孩柔顺绿发上的双手微微用力,挺直的背随之弯下。
紧绷着的精关被不堪重负地放开,在颤抖着的、近乎可以称之为抽搐的爽快射精下,浓厚的白浊径直灌入了撑开的喉咙。
“——————咳、咳咳咳呕——”
坚持了大约两秒的时间,最终还是没能忍下去的日花将还在往外喷精的肉棒从嘴里吐了出来,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残余的精液在惯性之下被挂在了那张梨花带雨的少女脸庞上,给这副荒谬的画卷更添了一分淫靡。
“咳,咳咳咳…呜、呜哇,好脏…!”红红的眼角带着泪珠,稍微恢复过来的日花气急败坏地开始试图清理脸上的污渍,“而且黏黏的…!喉咙里也是脸上也是…!好恶…!”
“…要擦手的话能拜托别在我的西裤上擦吗。至少弄在内裤上。”
“谁管你。呸~!”
看着男人带着些许笑意的脸,少女吐着舌头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
然后似乎是意识到了在刚刚做了那种事的处境下,这个举动多少带点旖旎,她又红着脸低下了头,一声不吭地折磨起男人脱了一半的裤子起来。
悠二眨了眨眼睛,伸手握住了日花的一只手。那软绵绵的小手不怎么用劲地挣扎了一下,便半推半就地任由他握住了。
稍稍使力,男人将少女再度抱进了怀里。
没有人说话,在漂亮的月色之下,两个人安静地互相依偎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享受着这份令人回味的余韵。
很奇妙的,两人之间的那条模糊的线似乎又恢复了原样。或许,对于双方来说,那已经成为某种惯性的相处方式才是最能够带来安心感的距离。
“…不继续吗。”
将下巴靠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日花低声嘟囔着。
“那个东西忘在下面了,没带上来。”
“不用也行。是安全的日子…大概。”
“饶了我吧。我们说不定正在被通缉中喔?真要中招了可就麻烦了,各种意义上。”
“情商好低——什么嘛,说警察绝对没那么快反应速度的也是你…”
不知道是在抱怨还是在单纯为自己找台阶下,少女的语气听上去莫名轻松了一些。
从悠二的怀里跳了出去,感受着双脚再度踩在大地上的感觉,日花惬意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边发出可爱的轻哼。
“结束结束~呼啊,比想象中的还累一点呢这个——”
“嗯…多谢款待。”
“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用这种词~?以后吃饭的时候脑子里会冒出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的。”回过头狠狠剜了他一眼,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日花点着下巴嘀咕了起来,“话说,之前就这样觉得了…你刚刚出来的量会不会太少了点?”
“哈?”
——在那段无法适应新关系的时期过去之后,如果要说什么彻底改变了的话,那大约就是女孩本就直来直去的发言更加肆无忌惮了一点。
“我自以为是属于正常的那一层。”悠二虚着眼回应道。
“真的~?”少女一副不信中带着怜悯的表情,脸上带着让人牙痒痒的欠揍笑容,“诶~?真的不是某人平时私生活太不检点的缘故~?总觉得和书上差距很大嘛~”
“你之前自称的‘参考过的书’…该不会是那种全是图片的书吧?”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男人用淡定的语气进行着反击,“看太多工口漫画了喔,未成年小姐。”
女孩的笑意凝固在了脸上。她嘟着个嘴一言不发地在男人身上扫视了一番,然后露出了悠二非常熟悉的、不怀好意的表情。
在男人表情变幻的下一刻,日花笑嘻嘻地再度扑进了他的怀里——
“喂、喂!你想干什么——!”
“不要躲——你不是很喜欢用舌头的亲亲嘛——!”
“我暂时没有品尝自己那玩意的兴趣——”
“啾——”
…….
当两个人再一次坐到车里的时候,时钟已经走到了凌晨十二点。
回来的一路上,日花都在抱怨身上的蚊子块——当情欲消退之后,那从各个部位传来的瘙痒感才如约而至。
这并不奇怪,选择了在夏天的夜晚野战游戏的那一刻,成为蚊子们丰盛的晚餐就已经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
“止痒喷雾止痒喷雾…啊!有了!”
趴在后排座位上翻找着后备箱采购的东西,少女不一会就发出了惊喜的叫声。
完全找不到一俩个钟头前离开这里时的忧郁与故作平静,她哼着轻快的歌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对着胳膊和大腿上的红肿块喷洒喷雾。
在后视镜里注视着这一切的悠二微微勾了勾嘴角,在内心感叹起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心思的多变起来。
那烦恼并不是消失了,只不过是被日花压了下去而已。
‘当作又一次的重新出发’,这是他给她的理由。
‘我会一直呆在你的身边’,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他能做的就是成为这个女孩最坚实的后盾,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予她以支撑。
但若是想要冲破面前的障碍向前走,那非得日花自己想通并坚定信念才行。
需要一个契机,吗…
“——呜哇,某人从刚刚开始是不是就一直盯着别人换衣服~?”
“…你的错觉。”
“哼~?”换上了一件猫咪短袖的少女脸上浮现出了促狭的笑容,卷起了衣角露出了雪白的小腹,绿宝石般漂亮的眼瞳里闪烁着莫名的神采,“也不是不可以喔?想要继续刚刚的‘那个’的话…”
“咳咳…!”
干咳了两声,悠二正准备说些什么来转移话题。
但是下一刻,街对面的一个身影将他的注意吸引了过去,让他下意识‘嗯?’了一声,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们的车停在山脚下一个只有三个格子的小停车场,是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附近并没有什么住宅商店,只有不远处的一个看上去有点年代了的公交车牌。
这个时间点早就没有公交了,停车场也只有他们一辆车——在这种时候穿过马路特别往这边走的人,目标再也明显不过。
好奇于他的反应凑上来的日花也注意到了这点,发出了一声轻轻的‘诶’,脸上显出了略显不安的神情。
明白对方脑子里可能在想什么,悠二转过脑袋,安抚性地拍了拍少女的手背,给了她一个温和的微笑。
“交给我来吧。”
“…嗯。”
似乎被那一如既往的平静感染了,日花的表情松弛了些许,弱弱点了点头,缩回了后座的位置。
那个人影以一种相当悠闲的速度慢慢靠了过来。
直到对方被街上那盏光线昏暗的路灯笼罩的时候,悠二才得以在这漆黑一片的深夜里看清对方的面容。
那是一个…少女。
第一印象的话,是那种刻板印象里的坏女孩。
内衫似乎是某个学校的校服,外面套着一件半脱的亮绿色外套,下半身也是校裙加上涂鸦风格的单边吊带丝袜的古怪组合。
耳垂上,脖子上,大腿上,处处能看到朋克风皮革装饰的存在。
加上那显眼的紫色染发和如同两朵棉花糖般的蓬松双马尾,一个特立独行的叛逆朋克女孩的形象顷刻间便能清晰地刻在所有看见她的人的脑海中。
男人刚才的推断没有出错,朋克少女径直走向了他们这辆停着的车。
她停在了驾驶座的窗户外面,伸出半个手掌藏在宽松外套袖管里的右手,用那纤细的食指轻轻敲了敲窗门。
“有人吗~?”
她开口了,语调懒散随意,带着一股莫名的脱力感。
“……”
脑子里闪过了要不要装作没有人的念头,男人还是摇下了车窗。
“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吗?”
一边用最礼节性的措辞作为交谈的开头,悠二一边微笑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
如果说日花是那种小家碧玉、越来越耐看的邻家少女类型,那么眼前的女孩就是属于那种会让人觉得惊艳的气质型美少女。
慵懒中带着迷离的独特氛围,紫色的唇彩,紫色的眼影,紫色的美甲,身上的香水味带着一份奇妙的咖啡香。
快速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记忆,男人很快找到了对应香水的名称。
圣罗兰,黑鸦片。
这是一个家境富裕的女孩——他得出了第一个结论。
“大叔在和女朋友一起旅行~?”
这是一个和日花一样很麻烦的女孩——他得出了第二个结论。
“…坐在后面的是我的女儿。”悠二拉下了脸,故意用生硬的语调回复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我们正好准备出发了。”
朋克少女眨了眨眼睛,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他那明显的逐客味道似的用手指绕了绕那漂亮的马尾毛,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
在男人决定表演出进一步的不耐烦之前,她忽然抿着嘴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一股熟悉的不安袭上了心头。同样的笑容,半小时前他才刚刚从日花脸上看到过。
——如果要用一个词简短地形容它的话…那是恶作剧的坏笑。
“哼哼…大叔真不擅长撒谎呢。”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在悠二的面前点亮了屏幕,紫色的眼睛眯起了漂亮的弧度,“看,新闻上已经全部贴出来了喔?【私奔的七草日花小姐和她的制作人先生】~”
“————”
后座传来了喷雾剂罐头落在地上的声响。
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