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凌府正堂的青石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氛庄严肃穆。
凌云(慕容雪身)身着繁复的新妇礼服,头戴凤冠,在侍女小翠和小桃的簇拥下,缓缓步入正堂。
厚重的礼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头上的凤冠更是沉重异常,让他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
凌府正堂正中的紫檀木太师椅上,端坐着凌云原本的父母——凌父和凌母。
凌父身着深紫色锦袍,面容威严,不苟言笑。
凌母则是一身暗红色妆花褙子,头戴赤金点翠头面,虽面带微笑,眼神却锐利。
然而,凌云的目光并未过多停留在父母身上,而是在扫视整个正堂。他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人——那个占据了他身体的慕容雪!
终于,在靠近凌父的一个位置,他看到了“自己”。
“他”身着凌云常穿的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剑眉星目,只是原本温润如玉的气质中,多了一丝属于慕容雪的英气和果决。
四目相对,凌云从“自己”的眼中看到了震惊、担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微微挑眉,用眼神示意“自己”稍安勿躁。
慕容雪(凌云身)也很快收敛了情绪,微微颔首,表示明白。这短暂的眉目交流,让凌云稍稍安心。
按照嬷嬷事先教习的规矩,凌云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公婆面前,屈膝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大礼:“媳妇给父亲、母亲请安。”
“起来吧。”凌母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既入了凌家的门,便是凌家的人。凌家家规森严,你当谨言慎行,恪守妇道……”
“起来吧。”凌母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入了凌家的门,便是凌家的人。凌家家规森严,你当谨言慎行,恪守妇道,为凌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凌母开始细数凌府的家规礼仪,从早起请安到待人接物,从言谈举止到衣食住行,事无巨细,皆有规矩。
“身为凌家少夫人,每日需早起向公婆请安,侍奉汤药,不得有误。”
“与夫君相处,当温柔贤淑,以夫为天,不得顶撞争吵。”
“管家理事,需公正严明,赏罚分明,不得偏私徇情。”
“……”
凌母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慕容雪”(实为凌云)牢牢束缚。
凌云表面恭顺应承,连连称“是”,内心却感到窒息般的压抑。
他从未想过,仅仅是成为“妻子”的身份,就要背负如此之多的规矩和束缚。
曾经身为凌家大公子时,他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如今,却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一边听着凌母的训诫,一边偷偷用余光观察着慕容雪(凌云身)的反应。
他看到“自己”虽然努力保持着镇定,但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凌云知道,慕容雪和他一样,都在努力适应着这个陌生的身份和环境。
凌父始终沉默不语,只是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新妇”。
凌云能感受到父亲目光中蕴含的期望,那是对凌家子嗣绵延、家族兴旺的期许,那是希望他与“慕容雪”早日诞下麟儿的期盼。
然而,这份期许落在现在的凌云身上,却显得格外讽刺和沉重。
他明知自己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却只能以儿媳的身份跪拜在他的面前,听着他对自己“妻子”的期许,听着他对“自己”和“慕容雪”未来子嗣的期盼。
这种身份错位的痛苦和无奈,让凌云心中如同刀绞。
他多想冲上前去,向父母坦白一切,告诉他们自己才是他们的儿子凌云,而不是什么慕容雪!
但他不能,他深知,一旦这个秘密泄露,将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甚至可能危及整个凌家。
难言之隐,只能深埋心底,化作无尽的苦涩,在胸腔中翻滚激荡。
拜见过凌府公婆后,凌云(慕容雪身)与慕容雪(凌云身)一同乘上马车,返回慕容府邸。
马车缓缓驶离凌府,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和窥探。车厢内,凌云和慕容雪终于可以卸下伪装,坦诚相对。
“你……还好吗?”凌云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慕容雪(凌云身)看着“自己”娇弱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感情。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还好,只是……有些不习惯。”
“我也是。”凌云苦笑一声,“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个女人,还要面对这些繁琐的规矩。”
慕容雪(凌云身)点点头,说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这具身体……太陌生了,我连走路都觉得别扭。”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凌云又问道:“你……你打算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慕容雪(凌云身)说到:“我们必须想办法换回来!京城里有一些奇人异士,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凌云闻言,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真的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们?”
慕容雪(凌云身)摇摇头:“现在还不行。我们刚成亲,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不能轻举妄动。等过段时间,我们再找机会。”
“好,我听你的。”凌云说道。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决定暂时互相配合,先适应彼此的身份和环境,再寻找换回身体的机会。
这次简短的交流,让凌云和慕容雪都感到了一丝安慰。他们知道,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们不是孤军奋战,至少还有彼此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