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飞霜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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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霜

第一卷 飞霜 第1章

作者:坐花载月 字数:8.92K
公元964年11月的这一天,河南义阳县的名楼百花楼格外热闹。
百花楼地处义阳东南,位于交通要道,来往客商络绎不绝,今年恰逢灾年,人气不旺,但文人墨客、风流雅士之类仍是云集。
走进楼中,只见厅堂高挑,廊道蜿蜒,整个空间南北舒展。
头顶花灯垂悬,四周立柱环绕,一道清冽流水分割地面,恰似玲珑棋局。
一条碧玉丝绦半空垂下,正如绿柳拂仙。
大厅中,珍馐桂酒,盏杯推换,吸引宾客流连。
楼阁上,舞女窈窕,春光暖响,招惹嫖客翩跹。
人声鼎沸,此起彼伏。
在这热闹盛况之下,一声惊堂木的脆响,说书人来到大厅正中清音台坐定。
说书人衣着朴素,身体黑瘦。
众人却格外赏脸,当即放低声音,转身挪坐。
原他就是远近闻名的陈柏生——曾经放浪江湖的著名剑客——金盆洗手后隐居山林,后逢时局变化,南平被周所灭,朝廷不再通缉,他便重出江湖,不过不是作为剑客,而是作为说书人。
他与天下第二大帮南峡帮帮主谢玉山交好,谢玉山助他扫清仇家,往来交际,各大商业巨贾争相请他去名下的酒楼说书。
但明面上为普通演出,实则为南峡帮出手拓宽商路,与当地官府暗通曲款。
外人不晓得这层真相,只道是陈柏生阅历丰富,口才一流,所以得以声名鹊起。
围在那里看的,也多是从没听过说书的。
但陈柏生这次带来的故事的确引人入胜,说的是一个女侠的轶事。
那女侠师从武当山白云先生,习得扶摇剑法真传,剑能劈风,掌能断水,闭目凝神之时,真气在周身自如流动,所以水火不侵。
陈柏生说的神乎其神,众人听的入迷,及至讲到女侠下山铲奸除恶、降妖伏魔、匡救黎民那一折时满堂喝彩。
陈柏生精神抖擞,洪亮的嗓音在上空回荡。
这声音绕过玩乐的人群,拂过演奏的琴瑟,穿透门板,一直传到最深处的房间中。
接着被另一种声音中和——女人清脆的笑。
在笑的是妓女,逗其笑的是嫖客。
妓女名叫绿珠,年纪不过二十,腰肢袅袅,杏脸桃腮。
娇小身体正被缚在床上,白玉双腿伸得笔直,两只周正而瘦小的脚丫大张着,被嫖客一支毛笔戏弄。
嫖客名叫赵松,四十五岁,面宽口大,身材高胖。
是百花楼常驻的“花柳场中硬将”,平日里替黑帮做事,收入颇丰,便也出手阔绰。
老板贪他钱财,特意买来几个年轻姑娘,供他取乐。
不过他有一怪癖,就是爱挠痒逗弄妓女,以作前戏。老板知道后特别留意,今年又买进一惧痒至极的女孩儿,便是绿珠,让他玩乐。
可怜绿珠,初伺候他时只道是随便抓挠几下便可解脱,谁知他怪癖陷得极深,竟将其捆绑起来,足足挠了一个时辰才放下。
绿珠那次笑的死去活来,魂飞魄散,亵裤都被尿液浸透。
从此不愿再伺候他。
他听闻后暴跳如雷,又给老板许多赏银,强逼绿珠接待。
今日便是绿珠又挨了几鞭子不得已才来的。
只见绿珠头脸朝下,埋在枕垫中,枕垫早被泪汗湿润,娇柔玉体被几道绳索捆绑,绳子深勒肉中,却止不住阵阵筋挛。
平摊的双脚红润湿热,渗出一层密密细汗,赵松的笔尖游龙舞凤,将汗珠相连。
赵松冷笑道:“小娘们儿,你可真能出汗。”
绿珠没有回话,只是持续发出难以抑制的呻吟。
赵松继续道:“我这支笔,在县衙写过文书,在仵署圈过红名,在仇家题过大字,在商铺划过钱银。凡是我去过的地方,它都去过,我想让它见证的,它都能见证,今天为什么要带它来百花楼?因为我想让它见见,所谓有性格,敢忤逆我的小婊子都是什么结果。”
听到赵松这样说,绿珠呻吟顿止,哭喊连连。
绿珠本是良家妇女,家贫才被卖来,起初饿了三日,后又挨了无数鞭子,才堪堪愿意接客。
赵松的话无异于插进她心里的一根钉。
她哭的稀里哗啦,全身都蜷缩起来。
“他奶奶的,不准哭,给老子笑!”
赵松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呜呜呜……你打死我罢,我死了就不用过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了……呜呜呜……”
“呵呵,小娘们儿,你以为你徐老板舍得你死啊,不少钱买的呢,听闻你爹卖你时眼睛可都没眨一下。你今后可是摇钱树啊,你不仅要伺候我赵爷,你还要伺候李爷、张爷、胡爷……这就说死字,未免太早啦。非要把你干到痴痴傻傻、疯疯癫癫,那缝儿卷了边,黑透了里面,才算完呢。然后等你再也接不了客,深夜里一棒打死,丢进狮河里去。不会有人记得你,也不会有人怀念你。我以后有了新的玩物,或许会跟她聊起你,恐怕那就是你在世上活过的唯一见证……”
“呜啊啊啊啊……!”
绿珠哭的一声大过一声,好似撕心裂肺。
赵松登时火起,起身走到床头,揪起她头发,往她脸上掴了十几个巴掌,那精致的妆容被打的开了花,斜挽的发髻也被打散,发簪饰玉掉落一地。
绿珠只得告饶,哭声方止。
赵松鼻子里哼了一声,回到床尾坐好,从茶几上拿过一柄木刷,二话不说就往那脚底招呼过去。
绿珠起先还在呜咽,木刷刷在脚底时顷刻转哭为笑,她高扬起头,嘴巴里飘出无数笑声。
“呼嗯姆哈哈哈哈哈哈!呃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刷子上下扫弄,力道全然没有规律,时痛时痒的感觉冲击着绿珠全身。
“呜哈哈哈哈哈!啊!不要!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要不要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
刷子是不会停下的,因为使用刷子的人不想停,他想给绿珠一个深刻的教训。
绿珠笑的很痛苦,声音也不像刚才那般清脆,她心如死灰,像一个肉块一样受着酷刑。
“呃呼姆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呜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口水呛进她的气管,她挣扎更甚。
看着她在床上扭动,赵松裤裆中阳物暴起,深为得意,赵松站起来,弓身探手,手指又去她膝盖窝里爬骚。
这无疑又是她一大弱点,她尖叫一声,两条光洁的玉腿从前后推送变为了上下颠颤。
膝盖窝里线条分明的肌肉躁动着,想要逃离手指的范围,但如何做到?
最终还是在无奈中将奇痒全部吃下。
浓郁的香汗渐次沁晕开来,使得她肚兜亵裤全都湿透,单薄的布料根本没有了遮掩的作用,丰满的臀瓣及肉质的腿根一览无余。
“噫嘻嘻哈哈哈哈哈!我要死了……我今日死了……嗯咯咯咯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呜!”
绿珠哭声喊声已经混在一起,难以分辨,赵松的手指牢牢贴着她的肌肤,不给她片刻歇息。
看着美丽的肉体在床上痛苦挣扎,赵松心内欲火焚烧,暂时停下刷子,将遍布胡茬的脸颊扑在摊开的脚掌里摩挲,用舌头舔过那每一寸足底。
绿珠嘤咛一声,唇间顿时飘出许多嬉笑,瘦削的肩膀抽动着,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了床单。
痒,当然不如木刷强烈。但羞,较之更甚。
尤其是当她感到下体传来一股股电流,潮热渐次在体内游走。年轻的女孩儿还没学会适应这样的感觉,只知道自己羞红了脸。
青春期旺盛香馥的足汗被赵松扫进嘴里,结合绣花鞋一整天被闷捂出的腥酸,两种味道盘绕在一块儿,涌进了五脏六腑。
赵松直舔的神魂颠倒,头脑发胀。
此时,又意外发现那排肉嘟嘟的脚趾格外敏感,便单独拎起脚趾,一根根吸吮。
绿珠连连低叫着,声音跟之前又有不同。
“呃咯咯咯……嘻嘻嘻……不要……不嘻嘻嘻嘻……呀!”
赵松的舌头很灵活,从趾缝一路挑逗到趾尖,光滑细腻的趾缝因为绝少暴露在空气中更加怕痒,每每蹭到就能引得脚底一阵颤抖。
“别舔那里……嘻嘻嘻……那里不行……呃咯咯……放了我……放……嗯嗯嗯……”
赵松心道:“放了你?又在做梦,老子还没干正事儿呢。”
“嘻嘻嘻……啊……我的脚……呃噫姆……噫!”
正叫着,一道奇痒又袭来,原来是赵松将两个手绕到脚背上画起了圈。
这下绿珠笑声陡然抬高。“噫——哈哈哈哈!痒!痒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哦哦哦哦怕痒……我很怕……那里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
绿珠疯了似的的想缩回双脚,赵松闪电般按住她脚踝,用另一手狠狠在脚背抓挠。
绿珠惨呼:“啊呀哈哈哈哈哈……受不得!受不得!饶命!”
赵松板起脸庞故作严肃道:“这就是先前只求一死的坚贞烈女的态度吗?”
“不是!我不是!求求你!”
“好话都说了,做时又不做,望风而倒,首鼠两端,该罚!今日就活活痒死你!”
“呜嗷哈哈哈哈哈……赵官爷……赵大人……赵……啊!啊呀哈哈哈哈!饶我!真的哈哈哈哈哈哈真的会死哈哈哈哈哈!”
赵松不知何时又把舌头放在了脚趾之间。
快感和痒感迭次冲击着她的头脑,理智被肉体的痛苦所打败,无数求饶的话语从她的唇线间流出,看上去她已经痒的魂飞魄散。
她高叫着:“我不坚贞!我是妓女!我被我爹卖了!我不算是人了!赵官爷,你饶了我这个小婊子吧!”
但赵松没有回应,仍旧继续手上动作,饱满的汗珠沾湿了他指尖和嘴角,又滑落到地砖上。
他满足的享受着怀里这双脚丫的猛烈扑腾,就像盘绕的蟒蛇享受着猎物慢慢死亡。
而绿珠的声音越发疯狂,她已经到达生理极限。
纤细的手指扣破了床单,撕成一条条褴褛,薄薄的嘴唇咬开了枕垫,将牙齿往棉絮里深埋。
喉咙传出的笑声源源不绝,透过遮掩物后宛如野兽悲鸣。
她已经没有一点美丽可言了,也没有一点尊严可言了。
于是这个刚被卖来一个多月的年轻姑娘,像无数老妓女一般,强抑住心中万千愤懑,将最后的自尊完全抛弃。
她突然怪叫一声,奋力抬高头颅,露出那个满是巴掌印和泪痕的脸颊,她嘴角颤动着,终于挤出一抹难看的微笑。
她说道:“……赵官爷……您今日真的放过奴儿吧,奴儿惧痒,要是现在把身子弄的透支,接下来怕是没法服侍官爷办正事了。官爷事务繁忙,难得来一回,要是奴儿没让官爷尽兴,徐老板知道了会打死奴儿的。这番责罚暂且寄下,下次来加倍挨受。”
她说的情真意切,眼泪像断线珍珠乱落。
赵松稍微怔了怔,丑陋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他站起身,将裤子脱去,露出粗壮的阳物。
“小婊子,这才像话,不枉老子这般苦心孤诣的教育。”
“是了,是了,赵官爷就像奴儿的再生爹娘,教会奴儿做人的道理……啊不,我爹爹已经把我卖了,现在赵官爷就是我的亲爹爹,赵爹爹,赵爹爹~”
绿珠努力妩媚的笑着,放出万种柔情,还故意将两只赤脚挑了挑。
赵松得意至极,松开绳索,将她翻过身,褪去亵裤,抬举双腿,把阳物胡乱往那阴户里塞去,嘴里高喊:“今日春风得意,喜获爱女一枚!”
绿珠也高喊:“爹爹好生厉害!”
于是房间内,四十五岁的嫖客哼哧哼哧干起二十岁的妓女,两人喘息呻吟之声交织。
烛光摇曳,投下斑驳光影。
幕帘飘飘,送去艳语娇吟。
绿珠柳腰高弓,逢迎玉杵,赵松虎背前推,直捣黄龙。
一个是香汗淋淋,青丝散乱,初经人事,疼痛难挨。
一个是气喘吁吁,凶光目露,久逢情场,游刃有余。
只见绿珠眼睛翻白,脖颈上暴起许多青筋,嘴里梦呓一般乱叫。
赵松搂过她的两只赤脚,既闻又舔,把上面的汗香充当壮阳的药引,全部吸入。
那阳物越发粗壮,有力的撞击着丰满肥臀,把个雪白的肌肤变作红渠相似。
阴道内层叠的嫩肉紧紧贴合肿胀的龟头,细腻湿滑的触感阵阵撩拨赵松的心弦。
干了百十来合,赵松只觉周身酥麻,下体暖流欲涌,便压在绿珠小腹上,将积攒已久的白浆一股脑儿统统射进。
“啊呀!”
绿珠惊呼一声,腰肢摇摆,一团红云登时上脸。
赵松拔出阳物,随手拿过一块碎布擦拭,边道:“嘿嘿,小奴儿此番可有舒爽?”
“早就听闻赵爹爹是‘花柳场中硬将’,今日体验,确是非同凡响。”
赵松站在床沿道:“此前你若是乖点,便也不用受那煎熬酷刑,早得鱼水之欢。现在咱们也算是戏过水的鸳鸯了,好意提引你一句,百花楼不是能容人犯错的地方,你们那徐老板,祖父原是黄巢军底下储粮官,专管舂磨砦,那是做人肉干粮的工坊!此法必然被他传于后代。后来黄巢兵败,他逃到义阳,凭借积攒的钱财,建了百花楼,联络官府,交往旅客,生意红火的一时无两。但直到五年前我们这里闹了大饥荒,比今年情况更甚,粮道断绝,难民啸聚,人人自危,百花楼便也关门歇业一年之久。后来再开时,我发现徐老板不仅没有消瘦,反而精神抖擞,但百花楼十几个买来的雏妓却不见了踪影。一日我翻到后厨,看见泔水桶里有一只人脚……”
赵松没有讲完,绿珠已经吓得战战兢兢,几欲昏厥。
“不过你也不用太害怕,今年情况没有那么严重,你只要听话,好好伺候客人,怎么也挨不着一个死字。虽是过的牲口的日子,但牲口有被留命的道理。”
绿珠听了,又感叹起自身命苦,泪如泉涌。
赵松坐回床尾,一摆手道:“别哭了,再给老子玩玩,老子今夜有的是精力!”
把黑黝黝一双手再放去绿珠脚底搔挠,绿珠凄惨卖笑,没有了绳索捆缚,就靠意志强拢双脚受刑。
正玩到一半时,房门突然被敲响,赵松叫道:“谁啊?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端着水盆的丫鬟。
她年纪二十出头,身穿红青亮纱裳,内衬鱼白薄衫;血色裙子,镶着青边;头上挽着盘蛇发髻,中间横贯白玉石簪;鬓边插着红花,脸上莞尔带笑;白净粉面皮,鼻尖轻点雀斑;长挑身材,骨格俊俏;一双赤脚纤瘦修长,塞在宝蓝海棠花鞋中。
只不过,这双脚走起路来踉踉跄跄、颤颤巍巍,只因它们的主人是一个盲人。
盲女步履艰难的走进房内,热水在水盆里左右泼洒,早已浸湿她的衣袖。终于,她挨到赵松桌边,将水盆放下。
赵松怔怔的看着她,吸了吸鼻子,问道:“你是哪位?”
盲女抽出腰间盲杖,往四周点了点地,站住身子,微笑道:“徐老板叫我来伺候赵官爷,我是做按摩的~”
赵松斜觑了她一眼:“怎么?你们家徐老板手头最近这般吃紧?没钱招人,从哪儿淘来个瞎娘们儿。”
“生意不好也不差,全靠客官大爷们赏脸。”
盲女仍旧带笑回道:“赵官爷听我说,我虽然眼睛是瞎的,但手艺却是最好的,只缘视觉上的缺失,其他感官敏锐远超常人……官爷大可放心,我一定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赵松鼻子里哼了一声,招呼道:“你且来罢,我过后一定找徐老板问个明白。”
盲女道:“好嘞,我先帮官爷脱衣。”
闲话不提。
赵松上衣褪尽,露出一身黑肉,盲女用热水毛巾擦拭干净,将一双纤纤玉手按在黑肉上揉捏。
先是放松韧带肌腱,再是弹拨筋膜肌肉,最后按压穴位经络。
手法炉火纯青,非十年苦修难得。
只一刻就弄的赵松浑身酥软,大感畅快。
赵松闭目道:“瞎娘们儿,你确是按摩熟手,你方才那话我信了。只是从前怎么没见过你。”
听了这话,床上绿珠抢说道:“她是徐老板三天前请来的。据说小时候家里遭了灾,亲人死尽,只剩她一人独自流浪。是刚刚到义阳的。”
赵松笑道:“原来是刚来的小鸡,怪不得老子不认识。喂,我问你,你卖是不卖?”
盲女一怔,轻笑道:“我长相普通,又患残疾,家中亲人死尽,寻常人嫌恶我晦气,避之唯恐不及,怎么会愿意让我侍奉。”
赵松听了,复将盲女上下打量两眼,最后停在她那双脚上。
拿起她的衣袖,笑道:“我就是喜欢走不寻常的路,做一些别人不做的事情,我见你那小脚不错,给我玩玩罢。”
盲女道:“脚?官爷这倒是少见的爱好,不过脚要怎么玩呢?”
“哈哈,你且听好。”
赵松转过头去,又拿住绿珠脚掌,把手指往脚心窝里乱扣。
绿珠顿时猛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倒在床上扑腾。
“哎呀哈哈哈哈哈!痒痒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不要这么用力哈哈哈哈哈哈……噫嗬嗬嗬!”
绿珠的脚因为多汗的缘故,好几次从赵松手里滑脱,不过赵松一次又一次将它捉回,细嫩的脚底在长时间搔挠之下甚至出现了新的纹路。
“唔呼呼呼……饶我……我消受不起哈哈哈哈哈哈……歇息哈哈哈哈哈……让奴儿歇息!哈哈哈哈哈……赵、赵爹爹……哈哈哈哈哈赵爹爹……”
听到绿珠不知羞耻的喊爹爹,盲女感到一阵反胃,她偏过头去,不愿再听。
赵松放声笑道:“怎么样?好玩吧!女人的脚就是我快乐的药引,能让我随时精力充盈!你看她也受用得很,一起来吧,赏钱不会少你一文!”
但盲女顿了顿,还是说道:“赵官爷,并非是我自视清高,只是今日月事来临,的确不便。”
赵松听了,停下动作,冷冷道:“像你这样初入行的小鸡,我见了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个个不愿意接客时也都这样讲的。要是我找徐老板,今日非要你接客呢?你能忤逆了我?”
盲女道:“承蒙官爷错爱。我只是一个流浪乞食的盲人,别人眼中狗一样的人,侍奉官爷贵体,实是不成体统。而且百花楼嫖有嫖规,一位客官一夜只能点一人侍奉,若是想两人侍奉的,要提前跟徐老板约定。赵官爷既然之前不认识我,想必也不可能点我。”
“砰——!”
赵松猛一拍桌子,震的酒杯碗筷散落一地。
他板起面孔道:“瞎娘们儿,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知道我是谁吗,‘银钩罗刹’赵松!我杀过的该死鬼,从这里一直排到光州!”
他放在桌上的粗布包裹被掌风吹起一角,现出里面一对亮晃晃银钩。
盲女叹口气道:“官爷非要嫖我?”
赵松冷然道:“你说呢?”
盲女点点头,解下衣裳,露出鱼白纱衫,又卷起两个袖子,探手下去重新把毛巾清洗,她道:“再给官爷洗洗脚,等该做的事做完了,再行侍奉。这样一来,徐老板也不至于治我躲懒之罪。”
赵松看她态度软化,所言也算有点道理,便一下踢掉靴子,把个黑脚直接踩在盲女肩头。
盲女也不躲避,就势跪在那里擦洗脚背。
擦完又做了一些按摩。
赵松问道:“喂,你是个雏儿不是?”
盲女回道:“不是,前年失身于人。”
赵松怪笑:“没想到,还真有人看得上你。”
盲女道:“机缘巧合,萍水相逢罢了。天下时局纷乱,我终是难逃流浪宿命,只得深恩负尽,如此残喘延年。”
赵松道:“像你这样的废人,这种年景活着的已然不多了。我这里好奇问一句,你究竟为什么活着?”
不及盲女回话,楼下突然传出一阵嘈杂,声音极大,赵松叫盲女把窗户开了,听听是何事。
原来陈柏生的故事讲到了高潮,引得几个醉酒的宾客起身高呼,又啸聚成几群人起哄,其他有听不清的,纷纷站起来斥骂,那几群人恼羞成怒,揎拳拽袖直扑过来,双方扭打在一起,众人苦劝无果,大厅一片声乱响。
但清音台上的陈柏生似是毫不在意,凭借深厚的内功放高声音继续说书,那声音萦绕房梁,震撼窗轩。
“却说女侠除恶务尽,将一众盗匪杀的血肉横飞,死相枕籍。官兵到来时只看到地狱般场景。一个被削去两臂的头目疯叫着,诉说他们被屠杀的经过。官兵中有听过传闻的,当即想到武当山白云先生的女弟子,只有她会故意留下活口,让她的事迹被人传扬。那女侠,以真气贯入剑身,使剑利能断金,挥舞起来犹如风卷残云,无论是人是剑遇着她都当即粉碎。而且最神奇的是,有人说,她战斗时从不睁眼,为的是凝神聚气……”
陈柏生说完,台下喧嚣更甚,叫好的、打架的、起哄的混在一团。酒楼护卫不得不介入其中,将人们硬生生分开。
楼上。
赵松从鼻子里呼了一声,笑说道:“这陈老儿,说的也忒离奇!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杀这么多人,还是闭着眼?就是做梦也梦不到这种场面哩!”
盲女低头道:“或许,她是盲人。”
“哦?”
赵松将脚从盲女手中抽回,装作惊讶的样子,“你是说,和你一样,瞎不是瞎,是凝神聚气?”
“我只是这样推测。”
“你是说,你其实不是做按摩的,你也是个武林高手?哈哈哈哈,你莫不是来杀我的吧?”
“官爷莫要取笑了。”
“不不不,你再给我说说,我就爱听你说。”
赵松被逗得前仰后合,一身肥肉如波浪翻腾,他用手抬起盲女的下巴,复看了两眼道,“但你这脸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女侠啊,倒像一个故作矜持的老道娼妓,懂得暗中放出套索擒拿男人……装模作样……我看你全身最有能耐的不过是那条黑缝儿吧?”
赵松说完,盲女肩膀抽动一下,缓缓站起。
赵松一脸得意,把头后仰靠在椅背,眼中满是讥讽。
盲女摸索着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赵松对面。
赵松心怪:“竟有丫鬟敢这样放肆无礼?但转念一想她也挺有趣的,性格甚是高傲,且听她要说什么,后面再治她的罪。”
盲女放下袖子,慢慢把衣衫整理,正襟危坐。她将双手平摊在桌面,对赵松道:“我这双手,才是最有能耐的。”
赵松笑道:“什么能耐?给人按摩吗?废人不都干那个。”
盲女摇摇头,继续道:“赵官爷,不管你是叫我瞎子还是残废,其实我都不会介意,因为那是事实。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只因为我是瞎子就看不起我。我不是想用我的故事来烦你,但在五年前,我都还是一个守法的按摩女,那段日子里,我时常受人欺凌,时常偷偷流泪。后来,我开始学习‘真正的技艺’,我清楚只有练成此法,你们正常人才会尊重我。像针灸师或是音乐师,一个盲人通过努力也可以做到国手的位置,但那不是我想要的。因为这些永远不会给你们留下什么印象。”
赵松挑眉道:“真正的技艺?你在说什么?”
盲女平静道:“杀人的技艺。”
赵松一愣,继而放声讥笑:“天呐,瞎子学会杀人啦?哈哈哈哈哈……告诉我,你杀过几个?”
盲女举起手,竖起三根手指。
“三个人?哈哈哈哈哈,这就叫会杀人了吗?”
赵松笑声更大,“老子纵横乡里二十年,不说一百个,七八十个也杀了。”
“你杀的是什么人?”
“该死的人!人人都怕我,人人都敬我,我就是他们眼里的罗刹鬼,专门勾他们的魂!”
赵松掀开旧布,擎出亮晃晃一对银钩,往桌角一劈,桌角当即滑落,切口整齐。
床上绿珠吓的尖叫一声:“啊!”
赵松拿起酒壶,给自己的银酒杯倒满,旋即一饮而尽,擦擦嘴巴,放出自傲的神情。
盲女淡淡道:“力透银钩,内力雄厚,确是高手。但是赵松,你且看好。你能做到这样吗?”
她左手拿过眼前的空酒杯,右手拿过桌面一根筷子,将酒杯往后高抛,右手流星掣电般一扬。
筷子仍然放在桌面,仿佛从未离开。
赵松只看得空中闪过一道残影,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
那酒杯一分为二, 分别落在绿珠两只脚踝上。
绿珠瞪大了眼睛,惊叫:“发生了什么?!”
盲女道:“你以银断木,我以木断银,你我高低,立时分出。”
楼下。
人声渐渐平息,护卫将人群安抚,老板赶来,添酒回灯,又召妓女乐师,陪笑逢迎。
于是重现一派祥和景象。
陈柏生不知去了去哪里,清音台上还预留着让他题字的宣纸。
楼上。烛光熄灭,幕帘低垂,空气如同死一般寂静。绿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愣着双眼半痴半呆的盯着桌边对坐的二人。
冷汗从赵松额头滑落。他从未相信恐惧这种感觉会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他每根骨头都在打颤,每块肌肉都在收缩。
终于,他还是决定进行人生中最后一次试探,他一把按住银钩,高声吼道:“你究竟何人!有仇有怨,报上姓名!”
那黑暗中脸庞时隐时现的盲女微启朱唇,语气平静而冷峻,宛如冬月里的寒风。
“你知道陈老儿真正说错的是什么吗?我杀人是不会把人砍成好几段的,因为我往往是一击得手。我叫沈飞霜,今日送你去阴曹地府。”
话音未落,盲杖中现出耀眼剑芒,白光一闪,照亮黑暗。
只见赵松身前桌板、身后座椅,霎时一分为二。
鲜血喷射在房间内,飞溅的到处都是,绿珠发疯般怪叫起来。声音穿透门板,回荡在整个百花楼中。
公元964年11月的这一天,河南义阳县的名楼百花楼格外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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